那聲音是一個男子,他的身影很模糊,讓人看不真切,她勉力的睜眼想透過霧氣去看清那人面容。
一縷陽光透過樹洞灑落在初拾的眼簾,她長睫微動,驀地驚醒,下意識去看身旁的餘淮,洞內卻沒了他的身影!她心中一緊,暗怪自己睡的太沉,急忙從樹洞裡鑽了出去。
外面已是正午,陽光有些刺眼,初拾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
透過指縫的間隙,餘淮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斑駁的古樹下,微風拂過,衣袂輕輕飄動,帶起幾分落寞的味道。
\"你醒了。\"他的眉眼有些逆著光,好看的眼尾被樹影勾勒出一層淡淡的光暈。
初拾的心裡像是揣了只小鹿般,怦怦亂跳,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鎮定,她有些慌亂的錯開了眼。
“你的傷應當是無礙了把,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嗯,內息已經可以穩住了。”
“昨日你一直昏沉沉,脈象又十分紊亂,情急之下我只能將那月見草給你服下了。”
“嗯,本就是尋來療傷。不過,還以為那月見草能療愈我的經脈,現下看來只能延緩和壓制。”
“那要是有一日壓制不住了呢?”
“不知。”
兩人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初拾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和生硬。
她原本想待這人轉醒後,向他悲憤地控訴這一日一夜的艱難。
可就在此時,她看到他就這麼靜靜的立在一旁,那清俊的側臉在陽光下勾勒出的線條,幾次欲言又止後,她卻又開不了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