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遠站起身來,好看的眉眼鬆了幾分,朝著二人道:“一般陣法皆是以五行之力為根基,此陣借霧氣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我們若是遵循五行相剋之法,朝著霧氣最薄弱的地方,或能尋那陣眼所在。”
初拾聽得似懂非懂,卻也趕忙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如何去尋?”
“五行者,又分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迴圈不息。這烏蓬鎮依傍著河水而生,陣法藉助河水生霧氣,我們儘量避開湖邊,往宅院密集的地方前往。”
於是,慎遠在前,初拾和餘淮跟在其後。
初拾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角,小聲問道,“二師兄,剛剛你怎麼突然不見了?”
餘淮正欲開口,卻被前方的慎遠傳來了聲音打斷。
“你們看,這幾處地方好像景緻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莫非,是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初拾答到。
餘淮頓了頓身形,細細打量了片刻。“並非原地打轉,周圍景緻陳設雖是一樣,但是地上的紋路不同”。餘淮看了一眼巷子裡的大霧,沉聲道:“而且,這裡的霧氣比之前那幾處要淡上幾分。”
“也就是說,那陣眼可能在此處?”
餘淮頷首。
初拾左看右看,“這巷子和之前的那條巷子一模一樣,毫不誇張的說,甚至連飛蟲停留的位置像是復刻一樣,這要怎麼找?、
慎遠拿著劍柄輕叩石壁,嘗試著看是否有機關觸發,初拾看著一動不動的餘淮,眯了眯眼,湊近問道:“人家大師兄已經開始忙活了,你倒是夠沉得住氣的。”
餘淮斜斜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挺愛替人操心。”
他抬手,一道靈力化作地利刃“嗖”的一聲,將牆上的飛蛾釘在青苔之上,剩餘的幾隻受了驚嚇,撲稜著翅膀飛開了。
“看見那隻飛蛾了麼。”餘淮輕聲問道。
飛蛾?
初拾縮了縮脖子,什麼飛蛾,這人莫不是在殺雞儆猴吧!她連忙改口,一臉諂笑,“二師兄,您只管歇著就好,這尋找陣眼的粗活就交給我和大師兄了。”
餘淮看著這一臉狗腿的初拾,頗為無奈,“我是說,那飛蛾有古怪。”
“古怪?”初拾將信將疑。
一旁的慎遠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幾人的視線落在那隻死去的飛蛾身上。只見那飛蛾的停留的地方,落下了些許磷粉。
普通的飛蛾怎會有這麼多鱗粉?
“別碰。”初拾剛欲伸手去摸,便被餘淮出言制止。
他自懷中取出一放潔白的帕子,將那飛蛾拾起。只是他那一臉嫌棄的神情,初拾總覺得似曾相識。
“自從我們踏入這烏蓬鎮,有霧的地方就有這飛蛾棲息,不覺得奇怪嗎。”他用帕子將飛蛾翻了個面,“你看,這翅膀上的紋路,像不兩像隻眼睛?”
初拾回想起幾處巷子裡皆有這種飛蛾,連帶最開始的那郊外的木屋,青苔上都有停留。她又記起了那婦人手裡串著的眼珠,胃裡一陣泛酸。
“你是說,這看似不起眼飛蛾,實則是在監視我們?”
餘淮點頭。
慎遠思索了片刻,微微蹙眉,方才低聲開口:“這不是普通的飛蛾,這是黎族的“銀杏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