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內,慎遠的衣衫也是沾染了一身的霧氣,看著模樣應該也剛剛從外面回來。
“你們二人這大半夜...”
慎遠看了看兩人,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復又開口問道:“可有什麼發現?”
這跑了一宿初拾已是累極,她想也不想的便開口道:“我這都快忙活大半夜了,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我現在只想回房裹著被子好好睡上一覺。”她抬眼看了看兩人,哈欠連連,“哎哎,不行了不行了,兩位師兄你們先聊,我要去睡了。”
房門開啟又被關上,院內剩餘的兩人卻都沒有開口說話。
萬籟俱寂,唯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在這幽僻的院子裡嗚咽。
良久,慎遠緩緩抬眼,目光仿若穿透層層夜色,定格在一旁靜立的餘淮身上。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你的魔氣,已經開始溢位來了。”
餘淮身形未動,仿若與這夜色融為一體。
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淡然,“放心,暫時還死不了。”
“我可用師父的心法,將你的魔氣暫時壓制,但是治標不治本,你這經脈,恐怕...”慎遠頓了頓,並未將餘下的話說完。
餘淮略微頷首,輕聲道:“那便有勞了。”
“我只能用心法封住你幾處要穴,只要你不強行使用那股力量,應該是能撐到回到門派之時。”慎遠開始運轉靈力,幾枚由靈力凝聚而成的銀針,裹挾著凜冽的寒氣,迅速沒入餘淮的體內。
銀針入體的瞬間,餘淮的身軀微微一震,只覺自己幾處穴位像是被寒霜凝結住了一般,周身寒冷刺骨,他的面色也不禁愈發蒼白。隨著銀針的深入,餘淮周身的魔氣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開始漸漸收斂。
“我以為,你會想問我為何有這魔氣。”餘淮嘴角微勾,眼裡的神情卻有些幽暗不明。
“我只過問,我該問之事。”
“那於你而言,什麼是該,什麼又是不該?”餘淮垂手而立,面上沒有太多表情。
熹微的晨光,一點點浸染上了天空。
院外的兩個小廝也像剛從睡夢中醒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慎遠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回答。
......
而房間內的初拾,這一覺睡得很沉,只至午時才悠然轉醒。
她探出腦袋四處瞧了瞧,那兩位師兄早已不見人影。此刻那肚子也已是唱起了空城計,無奈之下她只好朝著後院廚房走去。
碰碰運氣,萬一有點吃的先墊吧兩口也是好的。
廚房內此刻正好有人。
一個淡黃色的身影正低著頭,慢慢地用小火熬煮著藥。
初拾停足打量了片刻。
若非她沒記錯的話,這丫鬟好像是昨日那二小姐屋內的貼身丫鬟春桃。
春桃面前的藥罐很快就“咕嚕咕嚕”的冒起了小泡,她將熬好的藥汁倒入碗中,正好看見一旁的初拾,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禮。
“你家小姐的病情可有好些了?”初拾客氣回禮,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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