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眼尖的發現,這個管家身上佩戴了白色的布條,在這略顯沉悶的清晨,有些格外的刺眼。
“管家這是?”
“昨日去搜尋的衙役們,在河水的下游發現了二小姐的嫁衣,這妖物生性殘暴,只怕真如天師所言藏身妖腹之中啊。”沈管家微微低下頭,語氣滿是哀傷和無奈。
初拾眼眸一轉,看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那許福公子可在府中?”
“說是家中母親病重,回去探親去了。”那沈管家長嘆一口氣,復又開口道:“老爺公務繁忙,近日府中還要操辦二小姐喪事,便也不多留幾位了。還請幾位勿怪招待不周啊。”
幾人寒暄了兩句,那管家的身影便匆匆消失在院內。
初拾看向一旁的柳意蘇,問道:“這管家今日看著怎麼與往日有些不同?你給他下的那個蠱是不是解了?”
柳意蘇雙手環胸,\"那是自然,既然此樁事已了,那便收拾收拾,我們也該出發了。\"
“嗯。”初拾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靜靜停駐在江府門外。
車身是由上好的檀木打造,泛著溫潤的光澤。車門處掛著繡工精湛的錦緞門簾,隨風輕擺,隱隱露出車內柔軟的貂皮坐墊。車的四角還放置著香囊,隱約能聞到幽幽的花香。
“那黎族位於西南邊陲,地處偏遠。小爺我特意尋了輛馬車,怎麼樣還不錯吧?”柳意蘇一臉得意洋洋炫耀著他的戰果。隨後便鑽進了馬車。
初拾打量了一眼不知從何處弄了輛馬車。
不禁暗道,這死蛇上輩子應該是隻孔雀吧,選的馬車都同他騷包的性格極其相似。嫌棄歸嫌棄,她還是毫不猶豫的上了馬車。
車廂正中央擺著一張可摺疊的烏木小桌,桌面光滑平整,上面雕刻著精美的纏枝花紋,線條流暢,栩栩如生。
初拾剛將頭探入,才發現餘淮和慎遠早已坐在馬車內。幾人各坐一側,饒是這馬車寬敞,必定是有兩人同坐一側。
幾道視線就這麼刷刷的看了過來,初拾的身子有些僵硬,只覺得突然氣氛有些尷尬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餘淮,他修長的指節搭在茶杯上,神色倒是淡然。
“幾位客官,可否出發了?”簾外傳來了馬伕的聲音。
初拾暗暗叫苦,這坐哪啊坐,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若是換做平常,她定然不會多想。可經歷了昨日那麼一遭,她只覺得坐在哪裡指不定都要遭殃。
一旁柳意蘇挑了挑眉望向初拾,拿起身前的茶盞悠哉悠哉地開口:“天色也不早了,你倒是趕緊坐啊。”
初拾咬了咬後槽牙,想也不想了便跨過餘淮,落座在了柳意蘇旁邊。
驚得柳意蘇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咳咳,我說你有沒有搞錯!”
初拾轉頭,一把偷偷揪住柳意蘇,一邊半帶威脅的地開口:“你說,搞錯什麼?”
“哎喲,好好好。”柳意蘇吃痛連忙改口,“小爺我不同你計較。”
——真是個瘋女人!——
初拾一驚,她又再次讀到了柳意蘇心中所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