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沒有動靜,說是太師病得難以下床。”祁烈回答,“爺,入宮嗎?”
洛似錦起身,“有人請我去當爹,我還能拒絕不成?入宮。”
“是!”
目送洛似錦離去的背影,魏逢春有些發愣。
彈劾?
好事!
滿朝文武本就對賑災之事議論紛紛,如今陳太尉一番謎之操作,更是招來諸多朝臣的不滿,驅逐難民,哄騙出城,說好的施粥給盤纏,最後竟成了一鍋毒粥。
“皇上,陳太尉驅逐難民不予安撫,甚至於還要毒殺難民,簡直其罪難恕。恣意妄為,調動軍士,毒殺難民,草菅人命。”御使大夫說起來便是滔滔不絕,“此等行徑,理該嚴懲。”
但凡沾上了人命,這件事就沒那麼輕易善了。
陳贏剛要反駁,卻聽得緩步入內的裴長奕先開了口,“毒殺難民之事,暫時沒有定論,此刻倒是不宜扣在陳太尉的頭上。”
“皇上,臣冤枉。”陳贏當即行禮,“臣沒有毒殺難民,充其量只是米粥變成米湯而已,臣能力有限,一時間拿不出那麼多的米糧救濟難民,是臣無能,請皇上恕罪。”
一番話,好似委屈到了極點。
救人不成,反而變成害人的,可不得委屈嗎?
“陳太尉什麼時候學會了砌詞狡辯?長街上眾目睽睽,由不得你抵賴。”御使大夫也不是好糊弄的,他們就差一根筆桿子,戳在陳贏的臉上,“被毒死的難民,屍體都還在義莊裡放著,陳太尉如何解釋?”
救濟難民是不是真心,無人知曉,但毒死了人,卻是人盡皆知。
“皇上,這定然是有心人故意陷害,臣豈會做如此愚鈍之事,自己給自己的鍋裡下毒。付御使還沒查清楚事情真相,就敢到皇上跟前妄言,兀自揣測兇手,這就是你御使的職責所在嗎?”陳贏倒打一耙。
御使大夫冷笑,“若無十足的證據,你以為本官會在皇上面前,說得如此肯定?實話告訴你,投毒之人已經抓住了,便是太尉府上的一名奴僕。”
陳贏一怔,“為何無人告知我?”
“告訴你,你不得殺人滅口啊?”御使大夫衝著裴長恆行禮,“皇上,現在人證物證俱全,理該嚴懲不貸。王法條條,殺人償命!”
陳贏怒喝,“付南山,你說話可得講證據,你說是我府上奴僕,那便是我府上的人?隨便找個人冒充太尉府的奴僕,就想把髒水潑在我頭上,我告訴你……不可能!”
“衙門已經抓住了兇手,身份確定。”御使大夫可不慣著他,“陳太尉,別以為你嗓門大,你就贏了!皇上在此,由不得你造次!”
陳贏氣息起伏,轉頭看著邊上,開始看熱鬧的裴長奕,“世子爺當時也在場,不是嗎?”
“聽陳太尉的意思,當時下毒的人,可能是永安王府世子?”洛似錦緩步進門,“陳太尉急了,也不能胡亂攀咬世子吧?現如今城門口,都是永安王府的人在安撫難民,施粥賑百姓呢!”
語罷,洛似錦衝著帝王行禮。
裴長恆端坐在上,一言不發。瞧著底下朝臣吵來吵去,而他這個皇帝就像是事不關己的看客,被他們束之高閣。
陳贏一下子啞火,目光狠狠的落在洛似錦身上。
洛似錦置若罔聞,面色蒼白的低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