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剩下的,唯有右相林書江,以及作壁上觀的永安王府。
裴長奕不是傻子,父親還沒回朝,自己不適合發表任何意見,一切都得等父親回朝之後再行決斷,免得站錯了隊伍,壞了父親的計劃。
右相林書江素來是個圓滑的,不會傻乎乎的被人當槍使,瞧著忠正可實際上也不是省油的燈。
“皇上,北州賑災一事不能聽一老朽之言就妄下決斷,還得細查。”林書江行禮,“臣以為,先派人查清楚、問明白,其後再補救、再問罪不遲。”
御書房內,眾人面面相覷。
裴長恆不說話。
“皇上身上有傷,不宜操勞過度。”裴長奕行禮,“臣也覺得,還是先查清楚為好。若為真,應該追究到底,若是造謠生事……皇上斷不可寒了百官的心。”
裴長恆點點頭,“既然兩位愛卿都這麼說,朕便再等等,務必保證那老漢活著,好好的問清楚,查明白。”
“是!”眾人行禮。
裴長恆擺擺手,“朕累了,下去吧!”
聞言,裴長奕率先退出御書房。
待林書江出來,他還站在原地。
百官不敢逗留,快速出門散去。
“世子這是在等本官?”林書江緩步上前。
長長宮道,紅牆綠瓦。
宮殿巍峨,高牆林立。
“右相肩上的擔子不輕。”裴長奕意味深長的開口,“又是刺客,又是賑災之事,恨不能一個人掰成兩個人,又得防著身後的刀子,委實不容易。”
林書江皮笑肉不笑,“世子所言極是,只盼著永安王能及早回朝,到時候定可替君分憂,本官也就不必如此忙碌,能忙裡偷個閒。”
聞言,二人相視一笑。
魑魅魍魎,各有肚腸。
左相府。
書房。
祁烈畢恭畢敬的行禮,“爺,人送到了皇上跟前,這件事大抵會交到右相手中。右相此人圓滑狡詐,必會保證人周全。”
若是死了,如何對皇帝交代?
對天下人交代?
眾目睽睽之下祭出的血書,收進去的人,但凡少一個都得被千夫所指。
“陳太師倒是落了個清閒。”葛思懷有點惋惜,“躲在了後面。”
祁烈笑道,“咱爺不也一樣嗎?”
“黑獄那邊抓緊,皇城內的暗哨必須全部拔除。”洛似錦端起杯盞淺呷,彷彿沒事人一樣,“難得有個機會能把所有的死士都引出來,斷然不能放過一人。”
祁烈頷首,“逍遙閣損失慘重,短期內絕對沒有重來的機會,爺這一招藉著皇上之名,引蛇出洞,實在是高。”
“就是嚇壞了姑娘,當時差點沒把林子給掀了。”葛思懷補充一句。
緊了緊手中杯盞,洛似錦唇角輕勾,“成大事者,豈能優柔寡斷?大好機會,一網打盡,讓黑獄那邊抓緊。”
不過有件事,的確在他的意料之外,算是意外之喜吧!
“動作輕點。”洛似錦斂去眸中冷戾,“別吵著人。”
祁烈:“是!”
葛思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