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冬還殘存著一絲清醒,疼痛讓她目無法視物,但聽覺依舊靈敏,“主子對皇后娘娘,真的……沒有二心,請娘娘明鑑!”
都到了這份上,她還是這句話,即便沒了氣力,依舊字字清晰,讓人聽著可真是誠意十足,若不是掌握了一些東西,蕙蘭怕也會被她這份赤城感動。
“宜冬,若是沒有把握,皇后娘娘是不會動你的。你是二小姐身邊的人,此前二小姐幫助皇后娘娘諸多,即便是念著這一份情意,她也不會撕破臉。”蕙蘭低低的開口,“但是現在,皇后娘娘下的令,你猜我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宜冬滿臉都是血水和汗水,眼淚似乎已經流乾了,她靠在那裡,無力的喘著氣,“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請皇后娘娘明鑑……”
“夾棍之下,你這雙手以後就廢了,即便是回到了二小姐身邊,你也是個廢人。”蕙蘭心有不忍,溫聲勸解,“一個廢物想留在宮裡,到底有多難,你不會不清楚吧?”
宜冬眼一閉,什麼都不說了。
都到了這份上,還能說什麼?
“你咎由自取,怪不了我!”蕙蘭背過身去。
身後,響起了更淒厲的慘叫聲。
蕙蘭閉了閉眼,能怎麼辦呢?
冥頑不靈。
跟皇后對著幹,跟主子對著幹,誰能有好下場?
她們不過是奴婢,最不值錢的奴才而已,這宮裡宮外的富貴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奴才,偏偏宜冬是個硬骨頭……那就沒辦法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
只是……
如蕙蘭所言,這個時候的陳淑容是不可能出來救人的。
肚子都挺得老大,這要是出去,那還得了?
只不過,宜冬失蹤了,底下人必定會來稟報,而這訊息自然也瞞不住明澤殿那邊,夏四海止不住身形一顫,有那麼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
“這可如何是好?”劉洲急了。
皇帝是沒辦法處理這樣的事情了,但若是置之不理,又免不得出大事。
“如今太尉大人又因為平了永安王之事,得百姓擁護,皇后娘娘這般動不了分毫!”夏四海急得團團轉,“皇后娘娘若是要對付陳昭儀倒也罷了,自家姐妹,後宮妃嬪,可以論之為爭寵,到時候皇上安撫便罷了!可現在出事的是宜冬,是個宮女……”
宮女就不好辦了。
沒有主子為了奴才,爭得頭破血流的道理。
“可若是宜冬說出點什麼,那不也糟糕嗎?”劉洲低聲開口,“宜冬本就是陳昭儀的貼身宮女,又是太師府裡帶出來的,這要是開了口子,只怕陳昭儀也保不住。”
夏四海何嘗不知其中輕重,可如今……
二人齊刷刷的看向寢殿門口,皇帝成了這般模樣,夏四海或者是劉洲的分量,根本不可能替君王做主,以下犯上的罪名要是扣下來,假傳聖旨的罪名一旦落下,他們都會滿門抄斬,死無全屍。
“宜冬……”夏四海猶豫了一下,轉身進了門。
過了一刻鐘,夏四海又匆匆忙忙的出來。
“怎麼?”劉洲問。
夏四海深吸一口氣,“今天夜裡,雜家會出去一趟,你且盯著點。”
“好!”劉洲頷首。
陳淑容也知道,宜冬失蹤了,可她不能出去,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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