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恆狠狠閉了閉眼,及至夏四海回來彙報,說是陳贏走了,他這才睜開眼,惡狠狠的咬著牙,無力的抬起手,將床頭的杯盞拂落在地。
只聽得砰的一聲響,杯盞落地,頃刻間瓷器碎了一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夏四海和劉洲趕緊跪地磕頭,“皇上龍體尚未康復,豈敢動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二人嚇得不輕,要是皇帝再氣出個好歹,那還得了?這一次的病好得太難了,這一步一個坑,走得人都快吐血了,可不敢再有閃失!
“罷了!”裴長恆閉了閉眼,“隨他吧!”
夏四海抹著額頭的冷汗,訕訕的站起身來,“皇上,所有的事情都等著您康復之後再定奪不遲,眼下您的龍體康健才是第一位。”
自己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哪兒還有氣力管別的?
“越發的……不成體統!”裴長恆掙扎了一下。
夏四海趕緊上前,將裴長恆攙坐起來。
“聖女……”裴長恆現在的腦子愈發清醒了,自然慢慢的開始捋清楚頭緒,“在哪?”
夏四海:“……”
“陳家?”裴長恆問。
夏四海低聲道,“奴才之前打聽過了,說是陳太尉對聖女不感興趣,所以反手就給送到了丞相大人的手裡。後來又聽說,陳太尉去要人,但人已經死了。”
訊息就這麼多,真不真,假不假,無人知曉。
“死了?”裴長恆愕然僵在當場。
夏四海垂下眼簾,“說是這麼說的,但無人見著屍體,想來也未必如此,可能只是丞相大人誆騙陳太尉的一種手段,一個……隨口的說法?”
具體如何,只有洛似錦心裡清楚。
可這事,他們也不敢去問洛似錦啊!
“春兒呢?”裴長恆又問。
既然自己因為蠱蟲或者是其他緣故導致了這樣,那子母蠱相互牽連,魏逢春應該也有所感應才對,但不知道為何,他一直沒能再感應到這些。
這一問,又把夏四海給問住了。
怎麼回答?
每一個都是送命題!
“皇上?”夏四海和劉洲對視一眼,“自永安王府謀反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洛姑娘了。”
氣氛一下子冷下來。
劉洲撲通跪地,“請皇上恕罪,卑職搜過了宮殿,確實沒有發現洛姑娘的身影,連帶著她身邊的丫鬟也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此前還以為是被永安王府的人帶走了,可後來發現……發現都不是。連帶著丞相府,都安安靜靜的。”
所以到現在為止,誰也不知道魏逢春去哪兒了?
兩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場叛亂,宮裡失蹤的人太多了,實在是找不回來……
“不在丞相府?”裴長恆目色猩紅,“她……”
夏四海搖搖頭,“不在。”
都查過。
“也不在太師府和太尉府。”劉洲補充了一句。
兩人垂下眼簾,這會是真的不敢吱聲了。
裴長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面色慘白如紙,“都……都失蹤了?”
全都沒了。
就好像自個攢了多年的家底,一朝一夕間被人抖落得乾淨,頃刻間皇帝的天都塌了。
沒了!
全沒了!
完了!
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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