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貼身衣服?
反正不缺錢擱紫陽城買新的就是。
“準備好,那咱們就走吧!”
秦玉扭頭說了一句,趙淵點頭,跨上戰馬,勒緊韁繩,奔紫陽城而去。
留守的兩名校尉,嘴巴蠕動幾句,心中有無限話語,想要開口訴說,最後卻無奈長嘆,咽於肚中。
唯見天邊,揚起一陣遮天蔽日的塵土。
“誒,希望我們日後能被選擇上吧!”
秦玉沒帶走他們,他們心裡清楚,畢竟自己潛力已盡。
可,真等分別之時,想想…還是捨不得啊!
……
紫陽城,軍營之內。
北風裹挾著細碎的冰碴,如刀刃般割過臉頰。
一側,還有昨夜堆積的細雪。
眾多甲士分列兩排。目光之中帶著一絲不忍,看著前方一幕。
此刻,這座千人營千夫長秦蒼,身裹裘皮披風,手拎沾鹽水的鐵鞭,此刻正面色鐵青,一臉怒容地站在校場上。
一名百夫長瑟縮著跪在他面前,身上的鎧甲,早就把扒掉了。
兩名秦氏親衛死死按住其肩膀。
秦蒼手中的長鞭猛地揚起。
隨著“啪”的一聲,重重抽在那百夫長的背上,皮開肉綻之處,鮮血瞬間滲了出來,在冰冷的空氣中很快凝結。
“廢物!”
秦蒼怒吼,聲音被寒風吹得有些嘶啞,神情猙獰數分。
“讓你偵查西戎,是否有敵探,你探不到!你這眼睛是白長了嗎?”
“說!”
一字吐出,那撥出的白氣亦是噴薄而出,如匹練一般。
“還有,讓你調查周圍是否有匪寇,你也查不出。”
“我養你們這群人,是吃白飯的?”
秦蒼說著,又是幾鞭下去,百夫長咬著牙,身子微微顫抖,卻不敢發出一絲痛呼。
周圍的將領們圍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不忍。
被打得那個是他們的同僚,和他們關係亦是極好的。
如今被如此苛待,他們豈能不怒。
不少人,緊握的雙拳因用力而關節泛白,可面對秦蒼的暴虐,卻依舊無人敢吭聲。
自,此次年關邊境未亂,秦蒼寸功未立後,他的性格更為暴躁了。
動輒打罵!
令人心生厭惡之色。
可,秦蒼是他們頂頭上司,是秦家嫡系,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反抗。
有人悄悄別過頭去,不忍直視這殘忍的一幕。
“給我殺了!不殺不足以平憤!”
忽然,秦蒼一甩鞭子,惡狠狠道。
“大楚,不需要廢物。”
“大人,不可啊!李百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豈能殺他。”
“何況他有官位在身,就算殺他,也得需要軍營文書,否則這便是逾矩。”
見到秦蒼真動了殺心,那名校尉瞬時急了,當即揚聲相勸。
其它百夫見此,亦是開口勸說。
可秦蒼卻依舊一臉執拗,仰著不屑道。
“我為秦家人,殺個百夫又如何?就算是殺千夫,放眼整個紫陽城縣誰特麼敢阻我。”
“誰又能阻我!”
“給我拖出去,殺了!”
“住手!”
忽然,一道怒斥聲傳來,抬頭一撇,只見那諸多將士之中走出一位青年。
看其裝束不過是一名部曲。
“小羅…”
見此一幕,日本看戲的幾個百夫瞬時臉色一變,想要阻攔。
不過那羅部曲卻上前一步,眼睛直視著秦蒼。
心中的憤怒如同烈火燃燒一樣抑制不住。
“秦蒼,我來阻你!”
“就你?一個小小的部曲而已,安敢忤逆我,你是想找死嗎?”
秦蒼,眼眸透露出一絲殺氣。
“死又如何,生又如何?”
“今天我就是要阻你!”
那羅部曲,伸直了腦袋,咬著牙。
“你身為千夫,不知體桖下屬,反而剋扣軍餉,培養私屬,那張安田北,得你恩惠,突破五品,又如何?還不是一死一廢?”
“你總說我們探查不到敵情,人家縮首不出,我們能有什麼法子?況且誰喜歡打仗,你想拿弟兄們的命,成全你的軍功?”
“呸!不要臉!”
“還有…你縱容匪寇燒殺劫掠,特別是那個離風,他手裡沾了多少人命,就因為他武道天賦好,你特麼裝作視而不見。”
“你這樣的人也配當官?你這樣的人也配立功?”
“你啥也不配!”
“混賬!”
被如此辱罵,秦蒼哪兒還能受得了,當即一怒,縱身而躍後,一掌狠狠地劈向羅部曲。
“給我死!”
面對來勢迅猛的一擊,羅部曲坦然閉眼等死。
然而,正等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發箭矢不偏不倚從遠飛射。
秦蒼警覺性地察覺不妙,猛得收掌側身一避後,仰頭大怒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