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廟宇恢弘,後方還有一佛塔,不會其中還關著條白蛇吧?”
“嗯?”
長得如同黑熊般的法海,將目光投向了坎咸和尚,似是在怪他為何要將廟中密事往外說。
張慎麵皮發緊,已然將對方交流看在心中,連忙又開口道:
“法海大師,此乃小子隨口一說,絕無他意!
說話間,張慎強提嘴角,又是微微一笑。
“總不可能還有個許仙什麼的……
“誰叫我?”
坎咸和尚下意識應了聲,隨後扭過身來,怪異的瞅了張慎一眼。
“張施主,你怎得知道我凡俗名字?
你…調查我?”
就算張慎恨不得整天發誓,說自己只是瞎蒙,然而子神廟的和尚們,卻都是半點也不信,他們在看向張慎的眼神時,隱隱有了變化。
坎咸和尚將那位,如同黑熊般的法海拉至一旁,低聲快速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通,並且點明,只需對這小子用上一道真言咒,定可知曉城中這幾日詭異變化的由來。
言語間,坎咸和尚還一臉懊惱的拍腦袋,將路上對那窩狐狸所做之事,也一一道出,惹得那黑熊法海低吼道:
“禿驢!我們就是靠著妖鬼香火過活,你還去做那敗壞聲譽之事?”
坎咸和尚縮了縮脖子,難怪這夥和尚,俱都極怕他們師傅。
這長得如同黑熊般的法海和尚,脾氣著實不小,在外人面前還願裝上一裝,然而與自家徒弟私底對話時,卻是掀起麵皮。
活不像個寺廟住持,更似個土匪頭頭。
坎咸和尚嘴中小聲嘀咕,哪有和尚罵禿驢的,卻是換來一隻黑毛巴掌,重重拍在自己後腦勺處。
“看什麼看,你師傅我頭上可是有毛的,這是子神奶奶給咱的護體罡發!你們是禿驢,老衲可不是!”
教訓了坎鹹一通,渾身長滿黑毛,宛如一頭黑熊的法海和尚,緩步來到張慎跟前。
“阿彌陀佛,張施主請隨老衲入廟吧。”
張慎點點頭,跟在一夥和尚後頭,徑直入了大廟。
“官人放心,若是有所變故,奴婢就將畫軸展開,定可為官人贏得逃跑之機。
官人的那煙槍不是凡物,只需用那煙槍一掩,他們定是尋不著的……”
決定出城之時,張慎便已然將退路想好。
婦娟所寄生的那幅畫,品質絕對不凡,有其照應之下,起碼不至於被人三、兩息間,便被直接宰殺。
來到此廟,張慎自問是冒著風險,可張慎也不願在灶康城,那一潭渾濁深水之中,當一條瞎眼之魚。
有些風險,當還是需要冒一冒的。
穿過充當屏風的碩大香爐,香爐之中插有不少燭香。
這子神廟,的確於附近妖鬼之中頗具盛名,只是在活人城中名聲不顯。
繞過香爐,張慎將見到那大殿之時,左手之處,卻又傳來鼠妖婦娟的聲音。
只是此刻,鼠妖婦娟的聲音充滿著焦急。
“官人快逃!這廟入不得!
廟中的那所謂子神,奴婢已經嗅出來了!
那是奴婢堂妹吶!!”
張慎腳步一定,只聽得鼠妖婦娟繼續言道:
“當年奴婢還未被封入畫中之前,奴婢與這堂妹一同化形。
她嫉妒奴婢所化人樣貌美,與奴婢在山間約鬥,奴婢咬下了她一隻耳朵,還給她起了個一隻耳的名號,讓她受眾妖恥笑。
她說下一次見到奴婢,要將奴婢撕成碎片……”
鼠妖婦娟的聲音,在說到那中間的約鬥之時,莫名透露出幾分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