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跪著的人慌亂至極,有人連忙上前,想扶住倒往後方的林忠昌,有人則往懷裡一摸,便摸出些瓶瓶罐罐來,想上前給對方喂下。
然而,跪地幾人還未撲到林忠昌跟前,虛空之中便有一隻豎瞳之眼,出現在了林忠昌頭頂。
“聖人目?!”
幾人趕緊就地而跪,不敢再抬頭看上一眼。
大慶王朝舉國之力,分別供奉五位聖人,即為忠、孝、禮、義、信。
而林忠昌衣服上繡著飛廉,便已代表其所尊崇的,該是忠之至聖。
幾人就這一般狼狽跪在地面,等待林忠昌自己緩過勁。
良久,氣急攻心的林忠昌扶著額頭,他也不想再看地面跪著這幾個畜生。
“是哪個下決定?
難道不知天下各地所埋的前朝餘孽,關乎著的是如今大慶國運?”
聲音蒼老無比的捕快,朝一旁瞟了瞟,其身旁之人便顫抖著聲音道:
“是…是我……”
話音未落,林忠昌衣衫內爬出的飛廉之獸,瞬間到其跟前。
只是半息時間,鹿角之上不知何時便染了鮮血,而那人已然捂著胸口跪倒在地。
“瑞鶴巡世,上頭附著的是大慶國情,若是待那頭東西到了灶康縣,發現公主墳空空如也的話。
莫說是你們,就是整個河瑞府也要黑日三天!”
說到這裡的時候,林忠昌也不由身形抖了一抖。
此事若是處理不好,當真是為要人老命,難怪家中老祖宗,捨不得派主脈弟子前來,估計也是怕著風險,這才將自己這個側房子弟派到此地。
越想越感頭疼,但林忠昌能於官場之中如魚得水,還在京城之內混到侍郎之位,自也不是等閒之人。
三兩呼吸間,林忠昌已然理清事情輕重,緩緩開口問道:
“我只問三件事。
第一,灶神需要衝喜慶的法子,是誰提出來的?
第二,為何灶康縣的林家,怎的這般孱弱?只操控得了區區幾個底層官吏?
上頭的縣丞、主簿、典史之流,為何沒有得手?”
說到最後一點時,林忠昌的聲音不由變小許多。
“最後便是,公…公主墳裡頭的那位,現在在哪兒?”
“回族兄的話,最初這沖喜慶之事,的確不是灶神提出的。
灶神被咱們養在灶康魂池裡頭,過得舒爽極了,只是前幾個月來新買了一批伺候的賤奴,其中一個初看平平無奇,之後便得了灶神青睞。
往後灶神許多命令,轉由那人下達,沖喜慶之事也是從那人口中說出……”
林忠昌冷笑一聲,都不用對方往下說,他便知曉那名僕人提出想法,並誘導趙康城的林家實踐之後,那人便神秘失蹤,再也不見了。
眼見林忠昌面上表情越來越黑,發出蒼老聲音的捕快,脖子縮的更低了。
“至於第二件事的話。
族兄,你又不是不知曉,灶康城乃是埋前朝餘孽之所,此處官員經常調動,往往我們還未得手,對方便已調往他處了。
於是…我們便不再對職高者下手,轉而挑了下頭這些本土固守之官……”
對方這說法,倒也算說得過去。
不過林忠昌看向跪地幾人的眸中,又多了幾分冷血。
雖然如灶康城這般,埋有前朝餘孽的地方,的確會經常調動官員,但也不至於一個位置高些的官,俱都拿不下來。
“說根到底,只是蠢罷了!”
林忠昌愈發覺得頭疼,他不怕灶康城林家勢力薄弱,亦不怕對手太強,唯獨最怕的便是自家人蠢。
“罷了罷了,那第三點呢?”
聞言,下頭幾人更是不敢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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