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慎把牌坊上的月老廟三字忽略,興致勃勃間的,往那山腳走去。
來到山腳,一條林間石階,出現於張慎跟前。
順著石階尋步而上,宛如踏青一般,走過一處拐角,便見平地之上有石桌石凳,於石桌之上,還刻有一方棋盤。
再往上去,又可見涼亭一座。
足足走了好一會兒,才隱約可見山門所在。
來到山門前,張慎輕吐口氣。
雖然此時是為神魂之體,但看到自己傑作,張慎頗為滿意。
只見這藏於深山老林的心廟,完全不是為普通廟宇模樣,反而顯得十分怪異。
左邊白紙飄飄,房屋綠植全都顯得死氣沉沉,似如靈堂一般。
而右邊則是為喜慶至極,貼窗花掛紅燈,乃是為一處新婚之房。
在左右房屋中間,還有一缸魚池。
這魚池之內紅魚與黑魚各九條,兩種不同之魚,全都只在各自一邊活動,宛如某種陰陽之分。
在往深處而去,便可見得一祠堂所在。
之所以喚作祠堂,是因為在祠堂之前,才會寫著密密麻麻字型的石碑。
一般祠堂外頭所設石碑,皆都會刻有本家族內老小名字,但這塊石碑之上,皆都不是這個世界的文字,乃是張慎前世所留之漢字。
倒不是張慎自己,想將心廟建成這般怪異模樣,而是與冤親立廟法中明確所言,盡力需建一紅一白兩色之屋,此乃生死之距,中間設一祠堂,才是供奉廟仙之處。
只有設了一紅一白,兩種生死境遇中,供的廟仙才會如冤家一般,處於二者之間。
或可如新婚夫妻,偷入紅屋歡愉,或是為一生之敵,有一者必須躺於白房之中,沉屍此地。
張慎緩步向前,直直越過那兩處紅白房屋,來到了心廟大殿,也就是那祠堂之前。
此刻的祠堂之中,還未完全構建完畢,其內空空如也。
張慎就地而坐,閉上雙目,坐在這祠堂之前。
不多時。
池塘裡頭隱隱約約間,便浮現兩排太師椅,規整放於兩旁,屋中左右也皆都出現不少燃燒著的蠟燭。
而房屋中間位置,則出現了一張供桌,一排牌位。
牌位之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字型存在,這牌位便是張慎未來,將要供奉廟仙的所在。
牌位下方放著香爐,用作插香火之用,上頭牌位則會書寫廟仙之名。
於面冤親立廟法中,對於這牌位之說亦有解釋。
雖然將那些個妖鬼,當做自家先人一般,刻於牌位供奉其上,看著確實是落了顏面。
實則此為逼迫之法,受了祖宗供奉,難得自家祖宗,會不護著自家後人?
廟仙名字落於牌位後,張慎遭遇危機之時,就算其不想出手,亦得必須出手了。
這心廟之間的處處佈置,皆都如同陣法一般,將供著的廟仙,逼的必須為宿主出力。
原本按冤親立廟法中所言,在這幾處關鍵佈置後頭,亦須花費心力,弄出片樂土出來,給予廟仙閒時生活耍樂,作用便相當於給了大棒後,需得再給個甜棗。
可張慎已經下定決心,將那窮酸鬼供奉於心中,倒是並不打算給沒有自我意識的窮酸鬼,弄些耍樂之地出來。
“接下來,是該把窮酸鬼弄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