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速之客來到了島上。
是兩名道士,一老一小。
兩人的道袍上打滿補丁,從海里爬上來,渾身滴著水,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少夫人,他指名說要見您。”
傅天原本是要將人重新丟回海里的,可老道士說即便是死,也得見完靈微真人後才能死,他就只好將明舒請來。
無他,少主和少夫人在島上的事,除了他們,連皇帝都不知道,這老道士又是從何得知?
明舒皺眉看著兩個道士,腦中忽然閃過一年前的記憶。
“原來是你們……”
“貧道見過師祖。”
明舒和老道士幾乎同時出聲,可說完明舒就愣住了。
而老道士則維持著行道家禮的姿勢,一動不動。
一邊的傅直潯掃了眼傅天和傅玄,兩人迅速消失。
明舒認出眼前的老道士,就是去年在黃河渡口與自己有一面之緣的那位。
當時她請老道士兩人吃了一頓飯,而老道士送了自己一道符。
江湖之中,萍水相逢,有緣一聚罷了。
可老道士為何會突然找來,又為何叫自己“師祖”?
她在這個世上,只有清虛一個徒弟,而清虛明顯不認識這位老道士。
老道士回答了她的疑惑:“當日貧道曾送師祖一道符,師祖遇到難處時可一用。只是,貧道等了許久,都沒察覺師祖用那道符,便只好來找師祖。”
明舒一怔,要不是老道士找上門,她都忘了那道符。
她有些尷尬:“那道符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老道士:“對師祖目前的修為而言,那只是道消災解難符。不過,師祖一旦用了那道符,證明天機將至,貧道得儘快趕來將一件東西物歸原主。”
明舒越聽越糊塗:“為何喚我‘師祖’?物歸原主又是何意?”
老道士恭敬道:“您是我派的師祖,貧道自然得如此稱呼您。”
隨即取出一個溼漉漉的荷包,遞給明舒,“師祖曾留話,等您歸來時,會收回此物。”
明舒開啟荷包一看,頓時驚住了。
第四顆祭司權杖上的玉石!
她想起零碎記憶裡的一幕:幾個很厲害的風水師,帶走了權杖上的玉石。
所以,那幾人是前世的她的徒弟嗎?
其中一人就是眼前這老道士門派的先人嗎?
但相比探究這些,她更在乎的是:“只有這一顆玉石嗎?其他的在哪裡?”
老道士:“留在我派的,只有這一顆火玉石,其他的貧道不知。我派曾遭過幾次大劫,記載散佚,早些年的事也無從知曉了。”
明舒面露失望之色,不過,她留意到了老道士方才對玉石的稱呼。
“火玉石?”她攤開手掌。
灰白色的古怪玉石,完全看不出有“火”的痕跡。
“據說玉石放入陣法之中,才會顯示它的屬性,不過貧道也沒有瞧見過。”
老道士想了想,對明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樣的玉石應該有七顆,每一顆的屬性都不同,除了火之外,還有日、月、星辰這些的,但貧道只是聽先師提及,是否如此也無從考證……”
這下,不僅明舒驚愕,連傅直潯也驚訝不已:“日、月、星辰、山、水、火和亡魂,七顆玉石的屬性是這七個,對嗎?”
老道士點點頭:“的確是日、月、星辰、山、水、火,但最後一個‘亡魂’,貧道沒聽說過。”
明舒和傅直潯四目相對,眼中只有一個意思:
權杖上的七顆玉石,對應的是扶桑島的七位神祇!
明舒重新喚來傅天,讓他帶老道士兩人前去休息。
她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對傅直潯道:“我們走一趟扶桑島吧。我想去看看島上星斗陣的痕跡,興許可以找到剩下三顆玉石的下落。”
傅直潯沉默了下,點了頭:“好,我去安排。”
*
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個多月,終於抵達了扶桑島。
明舒原以為會看到一個只剩斷壁殘垣的荒涼之地,但上了島才知:與十多年前那場悲劇相關的一切,都被清理乾淨了。
屋舍沒有了,但有一大片墓園,死去的島民長眠於此。園中的荒草並不茂盛,顯然是這幾年有人來打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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