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明舒只覺身子騰空。
與此同時,門被人一把推開。
孫家夫人和孫老爺衝進屋來。
“耀祖……”看到空蕩蕩的屋子,孫家夫人泣不成聲,孫老爺拍著她的背,唉聲嘆氣。
房樑上,傅直潯蹲在樑柱上,手攬著明舒的腰。
明舒沒有任何著力點,跟風箏似的懸在半空,只要傅直潯鬆手,她就掉下去了。
她試圖去抱樑柱,無奈手離得太遠,只能試一試用腳。
誰知房梁沒勾到,人卻重心不穩,劇烈一晃。
她近乎本能地一把抱住傅直潯,臉直接撞進他懷裡,疼得她齜牙咧嘴。
下一瞬,一隻大手將她腦袋撥開。
傅直潯用冷颼颼的眼盯著明舒:不準亂動!
明舒:我也不想動啊,這個姿勢,我腰要斷了!
傅直潯沉默片刻,用冰冷的眼神回了兩字:忍著!
卻終究默許了她抱他的行徑,並沒有推開她的手。
屋子裡的孫家夫人和孫老爺沒有要走的意思。
孫家夫人哭得肝腸寸斷,似乎要在兒子房間裡地老天荒。
明舒為了不讓自己的腰斷掉,幾乎是掐著傅直潯後背的肉了。
傅直潯冷漠的表情也開始皸裂,倒不是疼得受不了,也不是抱不動明舒,而是這個姿勢實在讓他……有一種莫名的惱怒感!
忍無可忍,他不忍了,決定直接拍暈孫家夫婦。
正要出手,明舒卻搶先一步,兩道黃符飄下,匯成一股氣流,“啪”地撞開了窗戶。
“耀祖!是耀祖走了——”
孫家夫人跌跌撞撞地衝出去,孫老爺緊跟其後。
“走——”
明舒話音未落,傅直潯已經跟提了只小雞仔一般,一陣風似地飛掠了出去。
馬車上,傅直潯冷冷道:“兩個不會功夫的人罷了,你慌什麼,又躲什麼?”
明舒揉著痠痛的腰:“不是你拉著我躲起來的嗎?”
傅直潯冷笑:“你倒是會倒打一耙。”
明舒直覺此刻的傅直潯很不高興,可他為什麼不高興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費腦子去猜。
所以,她立刻掐斷了這個話題,回到被打斷的猜測:“你說,五穀在祭祀裡用於祈福,祈求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所以,那個施風水術的人,透過這個陣法,目的不是殺戮,而是得到某樣好東西。”
“他得到的,就是孫耀祖和王大人失去的。”
“他們失去了性命,準確地說,是陽壽。他們的肉身和魂魄都沒有受損,但因沒了陽壽,便死了。”
傅直潯皺眉:“奪人陽壽?他想要長命百歲?”
明舒搖頭:“按理說,人出生時,陽壽多少就已經註定。”
“就像一個木桶,只能裝一桶水。即便水有得多,可木桶就那麼大,不能多裝。”
“同理,陽壽和人也一樣,沒法把別人的陽壽加到自己的陽壽裡,因為肉身承載不了。”
傅直潯覷她一眼:“你不是說你是名門正派嗎?”
明舒:“是啊,有問題嗎?”
傅直潯:“按你們名門正派,人不能搶別人的陽壽加給自己,但如果是邪魔外道呢?”
明舒一噎,怔了怔才道:“邪魔外道興許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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