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潯忽然開口:“兩日後,侯府會如何?”
明舒沉默了下:“大嫂死去不到三日,棺木便碎了,可見魂魄已化怨靈。”
“怨靈吸噬陽氣,化為妖魔,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到時候侯府所有人都得死。”
“兩日時間,變數太大……最糟的情況,我怕也控制不住。”
此話一出,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傅直潯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冤有頭債有主,誰害的人,誰去抵命。難不成侯府上下還要陪著他一起死?”
程氏附和:“那就拿傅啟淙的命給嬿婉賠罪!我去宰了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說罷,風風火火地就要去拿龍雀刀,被明舒喊住:“二伯母,別衝動。”
明舒想起了雲清的事。
原以為雲清的執念是辱她、害死她的那些人,但實則最讓雲清絕望的,卻是一朵芍藥花。
“倘若大嫂的執念不單單是讓傅啟淙償命呢?”
她輕輕地說,“我得問一問大嫂。”
傅直潯睇她:“你能走出這個門?”
明舒看向趙伯:“有沒有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恢復氣力的法子?”
趙伯瞥了眼傅直潯:“有是有,但極傷身,還損陽壽。”
“用吧,我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趙伯繼續看傅直潯,後者懶懶道:“她說她給自己算過命,死不了,你放心大膽地上。”
少主吩咐,趙伯就沒後顧之憂了。
幾針下去,明舒氣力恢復了一半。
正要讓木樨背自己出門,卻聽傅直潯對趙伯說:“一模一樣的,替我也扎幾針。”
趙伯一怔:“少爺您用不上啊……”
傅直潯看了他一眼,趙伯噤聲,過來先搭脈。
一搭,驚得山羊鬍都翹了起來,體內經脈斷了七八成,他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少爺,您不能用這續命之法,我換一套針……”
“囉唆!”傅直潯神情不耐。
趙伯左右為難,不扎,他可受不住少主這個瘋脾氣,扎,這剩下的兩三成經脈也得斷。
傅直潯眼中泛起赤紅之色,隨即站起身來,看向明舒:“只有一炷香時間,還杵著當門神?”
大步走出了屋子。
趙伯嚇得魂飛魄散,衝上前拉住傅直潯:“我扎我扎!”
傅直潯一甩袖子,冷冷丟下一句:“不必了。”
趙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折回來背起藥箱,趕緊跟上他那瘋起來不要命的少主!
明舒忍不住問了一句:“他的傷……”
“強行運真氣,臟器、經脈必受損。經脈要是盡絕,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趙伯後悔不及,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少主,猶豫什麼呢?他扎針還知道如何挽回,少主自己硬來,他怕是沒法子啊!
明舒驚愕。
她要化解怨氣,沒辦法才強行恢復力氣,他又是為了什麼如此不要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