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看向一直在旁邊沒有開口說話的陳昭雪,總覺得她今日的神色怪怪的。
“雪兒,今日是你跟在兩個弟弟身邊的,你說說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夫人忽然要讓你們去玉齋閣?”
她這樣問肯定很明顯是想把責任推到安硯秋身上。
而陳昭雪聽到柳如煙的問話,一時有些不敢開口說話。
柳如煙不免有些生氣,以為陳昭雪是在護著安硯秋。
也是啊,她從一生下來便被送到了安硯秋身邊養育著,與她雖說有著血脈親情,但十年的養育之情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感情呢?
即使這兩天陳昭雪在她的面前也沒少說安硯秋的壞話,但看得出來,但她依然看得出來,陳昭雪還是很在意安硯秋的,甚至有時候還會不經意地說出,只有安硯秋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這算她再不想承認,如今,她不過是一個不能讓人知道的外室子,而安硯秋卻是堂堂將軍府嫡女,連陳懷瑾在她面前也是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生怕引起她的懷疑,導致他的吏部尚書一職落於他人手裡。
”雪兒,孃親知道你不想讓夫人為難,但這件事情關係到你兩個弟弟的名聲,他們還沒有讓夫人過繼名下,若是此時還發生這樣的事情,只怕傳到將軍府,到時候更會阻止夫人過繼你兩個弟弟了。“
柳如煙還想勸著陳昭雪把矛頭指向安硯秋,可是陳昭雪卻不為所動,甚至有些不耐煩地轉過頭去。
”雪兒,你倒是說說看,今日到底是不是像你母親說的那樣?“
陳老夫人白了柳如煙一眼,陳昭雪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女,哪裡輪得到她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說三道四?
就算要說,也得她這個祖母開口才是。
果然,陳昭雪又轉回頭來,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這中間省略了她如何示意兩個弟弟使壞的事情,只說他們是一時興起。
她也感覺到了,不管是祖母,還是爹爹,甚至是自己的孃親,在他們的心裡,兩個弟弟比她要重要許多。
若是讓他們知道是自己唆使兩個弟弟的,那必會引起他們的厭惡。
“既然與硯秋無關,此事就到此為止,她也答應了明日會親自帶著兩個哥兒上國公府去賠禮道歉,想必她也能把這件事情解決好。看來兩個哥兒在她的心裡也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你們當初把他們接回來的時候,那和尚說會給侯府帶來好動,我想也時候做點事情,讓安硯秋相信,這兩個孩子是侯府的福星,這樣也能早些同意過繼兩個哥兒。我心頭的一件大事能落下來啊。”
陳老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光是靠那個和尚的幾句話看來也是不能讓安硯秋信服的,不然她又怎麼不肯過繼兩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