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硯秋被她的話都快氣笑了。
“母親,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兒媳就算再難幹,也不能憑空變出多銀子來,母親和夫君若是不信,可以問問王管事,這些年來侯府外面那幾家店鋪也都是他管著的,只是在我這裡過一過每個月的賬目,賬目我也讓齊嬤嬤記好了每一筆,自是不會出錯的。
母親和夫君若是不相信我,我可以立刻交出管家權。”
陳老夫人聽到賬目一事,定定地看了安硯秋一眼。
這些話,安硯秋自從嫁進侯府以來從來沒有說過,今日怎麼會如此不同?
”硯秋,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啊,我何曾不相信過你?如今賬上還有多少銀子,缺了的,你讓人到我屋裡拿就是。“
陳老夫人這麼多年也存下了許多銀子和一些值錢的物件,只是她都捨不得拿出來,即使這五年來侯府有困難,她也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為的便是想辦法掏空安硯秋的私庫。
可現在安硯秋竟然拿掌家權來說事,她只得做出一些犧牲才能堵住她的嘴。
待日後自己再找機會從安硯秋那裡得到更多的。
”母親可真是心善啊,對兩個無親無故的孩子這般照顧。我想菩薩必會保佑你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安硯秋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一副乖巧模樣。
老夫人為兩個逆子這麼捨得,那日後便多得是給她這樣的機會。
就看她那點私庫夠不夠用了。
陳老夫人訕訕一笑,安硯秋的話,她竟覺得莫名的有些心虛。
不過好在安硯秋沒有再懷疑什麼,這才是最重要的。
陳懷瑾卻很是不滿意,安硯秋怎麼能讓老夫人為侯府操心?
這兩個孩子本就應該過繼到安硯秋名下的,出了什麼事情,也理該她承擔責任,今日要不是她私自帶著兩個孩子去玉齋閣,又怎麼坐在那裡碰到國公夫人闖下禍事?
而且他也聽得,那國公府小公子並沒有大礙,不過是被驚嚇到了大哭不止而已。
又怎麼值得侯府拿出一萬兩銀子作為賠償呢。
”安硯秋,你怎麼能讓母親拿銀子出來?她都這般年紀了,我們尚沒有讓她享福,如今你還拿這等事情讓她操心,你安的什麼心啊?“
他一臉不憤地朝著安硯秋髮火道。
”夫君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有說過要讓婆母拿出銀子?我本是想讓夫君想想辦法的,夫君乃是堂堂大男人,定也不會讓婆母這般勞心勞累,那一萬兩銀子,還請夫君想辦法了。“
安硯秋心中冷嗤,說來說去,就是沒臉沒皮地想讓她拿出嫁妝。
可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陳老夫人在一旁有些著急:“硯秋,懷瑾也只是擔心我的身子才會這樣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把心思放在內宅這些小事上面。”
這些年來,陳懷瑾那點俸祿都不夠他自己花銷的,每月還要額外從賬上支走一百兩銀子,而這些銀子,也是交到柳如煙手裡的。
想到這裡陳老夫人又不自覺地剜了柳如煙一眼,都是這個女人,才會害得自家兒子連她的話都不肯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