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守門的出來,卻並沒有讓陳懷瑾進去。
”我家老爺說了,他要先看看你帶來的東西可否是真跡。“
陳懷瑾差點沒被氣到。
安硯秋雖然告訴過他,這些文人們個個都有自己的一身傲骨,輕易不會見客,但這明明就是臭脾氣啊,自己這般辛苦得來的字畫,竟也沒有讓朱夫人親自出來相迎。
但一想到自己有求於人家,又不得不順從他的意思,便把手裡的卷軸遞到了下人手裡。
”你在這裡等著便是。“
陳懷瑾又等了好一會兒,心中暗罵,若是有朝一日他得勢了,便要讓這些眼睛長在頭頂的傢伙跪下來求他。
朱府府門再一次被開啟的時候,卻見那下人直接把那捲軸扔到了陳懷瑾的身上痛罵道:”好你個騙子,竟然拿贗品過來忽悠我家老爺,今日我家老爺家中有客,不想與你糾纏,你快帶著你這破玩意滾遠點。“
說完,他便重重地關上了府門。
此處雖然地處偏僻,但仍有許多追求清靜之人在這裡建府落宅,剛剛陳懷瑾在府門前站了好一會兒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這時候更是被人指指點點笑話。
”這不就是陳懷瑾嗎?你們聽說了沒有,他可是連爵位和官位都被皇上奪了去了,如今竟然還有臉在這裡行騙?“
“哼,這是他應得的報應,娶了安家大小姐,竟然還在外面養外室,聽說還與那外室生了兩個孩子,真是想不到,當初我還以為他對夫人有多重情重義,沒想到背地裡竟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如今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也是活該。”
“就是就是,他這次還想請朱夫子去教授他那個外室子?他可真是好大的臉啊,好在朱夫子明白事理,就得好好教訓教訓這種敗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陳懷瑾被說得面目通紅。
更讓他生氣的是,那漢子給他的字畫竟是假的。
他這一千兩銀子白白花出去了,還被朱夫子這般羞辱。
不過他就不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人會跟銀子過不去。
朱夫子不願意來,那就去找江夫子,江夫子不肯,還有章夫子。
這樣想著,他跨上馬便疾馳而去。
而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冷月全都一一彙報給了安硯秋。
她早就料到有這種結果,那漢子也是她事先讓冷月找來的,她庫房裡便有朱熹字畫,只是陳懷瑾不識貨,當年嫁進侯府的時候,雖然看過,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她隨隨便便出手,他竟上了套。
她倒要看看,陳懷瑾能不能請到夫子?
不過以她前世對那些夫子的瞭解,陳懷瑾只會白走一趟。
前世有她與安家的支援,陳懷瑾的名聲並沒有受到影響,可即使如此,她還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請到了章夫子。
如今這般情況,陳懷瑾能不能見到他們的面都難說。
果然,直等到天黑,陳懷瑾拖著疲憊的身子狼狽地回到侯府。
他今日別說是見到人了,有幾家還沒開口問一句,一次被人一桶涼水澆了個透心涼,一次被府裡的大狗追得連鞋子都丟了,還有一家,下人直接拿棍子打他。
原來今日在朱府的還有其他幾個夫子,他的臭名早就被傳到了各處。
自然不會有人願意給這種人好臉色,有些更是視他如垃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