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強大的妖族氣息，正朝著劍仙谷而來？”
噗！
望著眼前一臉嚴肅的楊嘯，玄蒼一愣，旋即大笑：“賢弟，你也太小覷為兄了。”
“不辦事為兄吹牛以為兄如今大宗師的實力，這十萬裡黑風山脈，為兄不說橫著走，卻也能橫行無忌，任誰也不無懼！”
喔？
聞言，楊嘯心中一動：“大哥何出此言？難道黑風山脈之中，就不存在其他大宗師境界的大妖？”
非也！
玄蒼放下酒杯，笑道：“北州妖庭和南州大周皇庭，早就有過盟約，約定彼此的宗師，不得未經允許越界，前往對方地盤。”
“然而成百上千年過去，大周王朝已是亂軍不斷，距離分崩離析不遠。”
“而那北州妖庭，伴隨著妖王白凡閉關數百年不出，已有傳聞，說是白凡突破失敗，已然殞落。”
“本來此事無人相信，但伴隨著流言喧囂而上，而妖庭卻無人闢謠，顯得極為詭異。”
“故而這幾百年來，北州群雄並起，各路大妖爭霸，北州早已大亂，妖庭自顧不暇，壓根壓制不住這些大妖。”
“故而宗師名義上不能越界，然而事實上，尤其是這一百年來，不斷有大妖前往南州，也不斷有宗師前往北州。”
居然是這樣？
楊嘯頓時皺眉：“兄長，若是按照你說的這樣，那白蛇妖將鎮守黑風關，意義何在？”
意義何在？
玄蒼頓時目帶嘲諷：“自然是設定路障，收取好處。”
倘若你是願意出錢，所謂的黑風關，自然是門戶大開，無論人族妖族，都可來去自由，無人敢攔截。
可若是你沒錢，那你就是偷渡！
當然，你若是偷渡，大機率需要找蛇頭，給蛇頭一筆錢。
而這蛇頭，則是白蛇妖將的人，或者臣服於白蛇妖將。
這些蛇頭收了錢，轉身就會出賣偷渡之人或妖族，引來黑風關兵卒的追殺！
當然，為了避免殺雞取卵，十成偷渡者之中，還是有三四成，能夠偷渡成功，但一身財物絕對會損失得七七八八，沒什麼剩餘！
而這剩下的三四成偷渡者，一旦進入南州，便會被南州守將斬殺大半，榨乾最後的價值！
最後僥倖不死的妖族，要麼淪為人族走狗，要麼鋌而走險肆虐百姓，最終自然是被人族誅殺，淪為地方主官功勞簿上的一筆！
當然，從南州偷渡過來的人族宗師，情況更慘，哪怕淪為妖族的走狗，一旦沒了利用價值，最終也免不了被生吞活剝，或者被當成耗材煉丹。
居然是這樣？
楊嘯驚呆了。
其實在認識青姑娘之後，對於白蛇妖將和鳳祖一樣，乃是一個偽君子這件事，楊嘯就已經心知肚明，不再奇怪。
可楊嘯還是沒想到，大周王庭和北州妖庭，居然如此心狠手辣，漠視同族的生命。
“賢弟，你我雖是妖族，但在妖庭，在那些妖族古族的大人物眼中，其實我們和人族底層一樣，都是耗材。”
“哪怕成為宗師，成為大妖初期，說到底，也不過是高階耗材，略微有利用價值罷了。”
“唯有你成為大宗師，成為大妖中期，你才擁有在這天地之間，真正不用當狗，才能擁有話語權。”
玄蒼說到此處，已是一臉嚴肅。
“大哥的意思我懂了，也就是說，如今雖然南北都亂了，宗師也能偷渡。”
“但只要突破大宗師，突破大妖中期，便不會淪為棋子，不會淪為耗材，擁有對抗這個世界規則的話語權？”
楊嘯若有若思，試探問道。
“賢弟，你不愧是天工樓長老看中的妖族天驕，你這話很精闢，直指問題核心，為兄佩服！”
玄蒼忍不住高看了一眼楊嘯，旋即嘆道：“其實到了大宗師這個境界，也只是不用當耗材，擁有了一絲絲尊嚴而已。”
“但想要超脫於世，唯有成為妖王啊！”
“只可惜，大宗師這個境界容易，想要成為妖王，卻絕非天賦、資源，唉。”
竟然是這樣？
楊嘯皺起眉頭；“大哥，莫非成為妖王，或者人族武王，還有什麼講究？”
那是自然！
玄蒼苦笑道：“其實能成為大宗師的人，只要不是靠丹藥，而是苦修，大多擁有問鼎王境的可能。”
“可問題是，王境這個層次，已經涉及生命層次的進化跳躍，此位置是有限的，上面的王境不隕落，試問下面的人，如何上位？”
竟然是這樣？
楊嘯驚呆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哪怕回到現世，楊嘯哪怕能吞噬壽元，長生不老，慢慢地苟著發育，最終還是無法進階王境？
“大哥，這王境，究竟如何突破？”
楊嘯試探問道。
在藥王周塵的傳承記憶之中，幾乎都是關於煉丹的東西，或者一些散亂的遊記。
至於修行的層次劃分，藥王周塵並未多講。
而且青雲仙門那個時代，乃是修仙時代，楊嘯於青雲夢境三千年，也沒察覺到那麼多彎彎繞繞。
如今看來，這修行一途，還真是舉步維艱，一個蘿蔔一個坑，難啊！
“賢弟，你這問題，為兄無法回答你。”
“為兄雖是上古神獸玄冥的血脈後裔，卻徒有其名，我族早就衰落，只剩下我一個獨苗。”
“為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天賦不行，未免祖宗血脈失傳，故而澤華千年來，為兄日夜播種，不停地造鷹。”
“我也不怕賢弟笑話，我究竟有多少孩子，我自己都不知道。”
“甚至為了加快速度，不但地上鷹族，就連其他族群，我也嘗試造鷹，成功的也不少。”
“若是某一天，有一隻似鷹非鷹的蛤蟆小妖，口吐人言，自稱是我的子嗣，那也不是不可能。”
這……
楊嘯驚呆了。
我說大哥，你這為了振興玄冥妖族，也太拼了吧？
你身為蒼鷹之王，臨幸那些蒼鷹，那也沒什麼。
你就是找烏鴉，那也不是事兒。
你居然找癩蛤蟆？
“賢弟，你莫要小覷蛤蟆，蛤蟆一族遍佈江河湖海，傳聞和水族龍宮之中，亦有蛤蟆鎮守。”
“倘若我的子嗣之中，真誕生覺醒祖先血脈的蛤蟆，說不定能拜入龍宮，獲得龍君欣賞。”
“介時，我不就多了一層關係，多了一條機緣？”
玄蒼說話之間，眼中滿是傲然。
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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