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古陣靈看來，楊嘯和青姑娘，肯定和風武一樣，會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
然而當上古陣靈的目光，落在楊嘯身上之時，上古陣靈頓時一愣。
“這小子怎麼回事，居然不被老夫的氣勢所影響？這怎麼可能！”
上古陣靈驚呆了。
須知這一片竹林，乃是上古戰場的遺蹟，上古那個強大無比的陣法，早就徹底破損。
如今的上古陣靈，不過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逐步恢復，重新誕生的陣靈。
對於上古究竟發生了什麼，上古陣靈有所記憶，卻非常模糊，並不太清楚。
可即便如此，上古陣靈自誕生到如今，已經有了數萬年的歷史！
哪怕一直奄奄一息，沒有恢復過來。
但這千年來，伴隨著修夫人不計成本的投餵天材地寶，上古陣靈已經初步緩過氣來，開始能自我修煉養傷。
上古陣靈對於自己的修為境界，究竟到了什麼地步，他並沒有具體的概念。
但上古陣靈卻能確定，哪怕是那位妖王白凡，當年也是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狼狽而逃。
可如今，楊嘯居然無動於衷，彷彿啥也沒發生過？
嘶！
難道此子的修為，竟比那白凡更利害？
可若是上古陣靈沒記錯的話，那妖王白凡，當年偷偷來襲，想要偷香竊玉，抱得美人歸之時，便已經是妖王圓滿。
若是楊嘯比白凡更厲害，那豈不是——皇境？
“不可能，此事絕對不可能。”
“此天地的靈氣，已經大幅度衰落，根本不足以支撐皇境的強者誕生！”
上古陣靈正想著，目光落在青姑娘的身上，頓時瞳孔一縮，目帶驚駭。
‘這，這怎麼可能？’
“那小子老夫看不出修為境界，可這丫頭明明只是一介小妖，為何也能無懼老夫的氣勢震懾？”
上古陣靈倒吸冷氣。
其實上古陣靈自孕育以來，便從未和人爭鬥過，本心善良，與世無爭。
不過在這一片竹林之中，修夫人弄的烏煙瘴氣，這讓上古陣靈非常不喜歡。
上古陣靈倒沒有善惡觀念。
但他就是不喜歡修夫人散發的那股邪惡氣息，這讓他非常的不舒服，想要遠離。
若非修夫人不斷投餵天材地寶，否則，上古陣靈早就散發氣勢，將修夫人給驅逐出去。
而當青姑娘踏入箭竹林海的瞬間，上古陣靈便感覺到了一股非常親切的感覺，想要主動靠近。
這便是上古陣靈主動綻放氣息，讓青姑娘能感受得到的原因！
可青姑娘居然說，自己長得醜？
上古陣靈大怒，氣勢一個沒收住，這才造成了剛才的恐怖威壓。
可如今，究竟什麼情況？
任憑上古陣靈想破腦袋，他都想不出原因。
“喂，醜爺爺，我看到你了，別躲了，你長得那麼醜，躲著也是那麼醜啊，何必躲呢？”
青姑娘忽然說道。
噗！
上古陣靈一臉黑線。
楊嘯的臉也黑了。
當然，楊嘯是躲在劍仙谷黑臉。
位於青姑娘身旁的小白，依舊一臉高冷，臉色沒有任何波動。
“這姑娘也太不靠譜，哪有如此說別人的？”
楊嘯不禁苦笑。
透過靈蟬變，楊嘯自然能看到上古陣靈。
的確，挺醜！
但眼前這個上古陣法，卻非常的強！
雖說以楊嘯在青雲仙界三千年的陣法研究，壓根看不上這個陣法。
但在這天地靈氣稀薄的夢境世界，哪怕這個上古大陣殘破了，卻依舊能斬任何境界的大妖！
甚至楊嘯懷疑，就算是皇境，不說斬，至少也無懼！
這就不難想象，此陣在上古之時，曾經何等的輝煌！
楊嘯是無懼，大不了見小白廢了，重新用雲象真經凝聚一具就是。
但青姑娘若是死了，那就真死了。
難道青姑娘不怕死？
還是說，青姑娘是個心機女孩兒，從一開始，就看出上古陣靈並不會動殺機？
楊嘯真想著。
卻見那躲在一顆大樹後方，凝聚成老頭虛影的上古陣靈，頓時陷入了糾結。
“唉，醜爺爺您別躲了，我真看到了，就你那一臉的老年斑，那麼多痘痘，你怎麼躲著，那也是醜唉。”
青姑娘笑嘻嘻說道。
唉！
上古陣靈也是一嘆，苦笑著走出來：“丫頭，你能看到我？”
本姑娘不但能看到你，還能摸到你呢！
青姑娘眼珠子一轉，忽然化為一道青煙，瞬間沒入上古陣靈的臉上。
下一刻，上古陣靈下巴一痛，頓時被扯下一大把鬍鬚。
“什麼！”
上古陣靈勃然色變：“我並無肉身，乃是的陣法所化的一縷靈智，這鬍鬚也是假的，而是天地靈氣。”
“這丫頭居然能一把扯下我的鬍鬚？”
“這……這怎麼可能！”
須知，上古陣靈雖然不喜歡戰鬥，崇尚自然。
但他的身軀，卻和方圓幾千裡的竹林，都密切的勾連在一起。
除非有人能凌空一劍，一瞬間將竹林斬為虛無。
否則，哪怕這幾千裡的竹子，只剩下一根。
那上古陣靈這肉身，別人也無法撼動！
可青姑娘不但能隨手抓鬍鬚，而且居然沒引發上古陣法的自動護主？
這究竟為何？
上古陣靈越想，越發的無法理解。
“唉，我說醜爺爺，不就拔了你幾根鬍鬚，至於這樣嗎？”
“您是這三千里大陣的陣靈，這所謂的竹林，不都是您吐納天地靈氣的工具？”
“就我拔的這些鬍鬚，您隨便吐納個幾天，不就恢復如初了？真小氣！”
青姑娘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鬱悶的說道。
“丫頭，這些是誰告訴你的？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上古陣靈一臉駭然。
“難道這是秘密？”
楊嘯忽然開口：“醜爺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並非此陣的原始陣靈。”
“此陣受損太嚴重，陣靈早就就湮滅，但卻依舊殘留著一絲不甘心，殘魂未散。”
“伴隨著竹林的出現，不斷有天地靈氣沒入地脈，如此天長日久，您在偶然之間，吸收了原本陣靈的殘魂，這才逐漸開啟了靈智，並掌握了此陣。”
“但即便如此，您終究不是陣靈，而是偽陣靈。”
“故而哪怕到如今，您依依舊只是勉強執掌此陣的部分防禦之力，只能自保，無法進攻。”
“若非如此，那位修夫人，您肯定看不慣，也不至於同流合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您的本體，應該就是這三千里箭竹林海之中，其中的一顆箭竹，而不是紫竹林中的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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