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霄這番話說得看似坦然,實際上處處透著不甘,暗指這一切都是李元昭指使,而他是被汙衊冤枉的,配上他那慘然的笑容,當真像極了受盡冤屈無處申辯的枉死鬼。
李扶音看他那樣子,不由得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李墨霄可真是厚臉皮,真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死心,不過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你說朕指使白惜月陷害你,可是昨日朕並沒有見過她,朕自回宮之後,就一直和皇后在一起,宮中伺候的所有宮人都可以作證。”
李元昭看著李墨霄,一臉失望道,“朕一直信任你,皇姐在世的時候,待你也不薄,可你似乎並不知足……”
李墨霄還想替自己狡辯,白惜月卻搶在他前面道:“陛下並沒有指使臣女做任何的事情,是臣女自己看不慣寧王殿下的所作所為,他一直都有野心,只是從前沒有資本,他雖然與永安侯府有婚約,但是因為嫌棄宋雲清蠢笨無能,所以一直向臣女示好,甚至還暗示臣女,只要願意幫助他,日後定能母儀天下……如此這般大逆不道的言語,臣女只覺得內心惶恐,之所以接近陛下,就是想告訴陛下真相,臣女明白是非對錯,對寧王絕無半分私情!”
李墨霄面色鐵青,忍無可忍地怒吼道:“白惜月,你休要再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了!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白痴!蠢貨!你以為你這麼說本王,他們就會放過你了嗎?你日日都來本王的王府與本王廝混,早已失了清白,以為本王死了你能獨善其身?笑話!”
“我何時與你廝混了?你才是血口噴人!”
白惜月一下子瞪大了雙眸,急得雙眼通紅,徒勞辯解道,“我根本沒有失去清白,你這是在空口白牙汙衊我!我可以驗身,我沒有失身!”
看著白惜月驚慌失措的樣子,李扶音只覺得想笑。
她都已經揹負了謀逆的死罪了,居然還在擔心自己的名譽,還如此在意她那清白之軀,簡直可笑……
“噗嗤”一聲。
李扶音實在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而她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在肅靜一片地殿內顯得極其突兀,頓時便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李元昭眉梢微挑,饒有興致地看著李扶音問道:“你笑什麼呢?”
李扶音道:“回稟陛下,我在笑我的妹妹白惜月,事到如今,她最在意的居然是她的清白之軀……正常人犯了謀逆這等大罪,難道不該擔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嗎?相比於性命,區區清白之軀又算得了什麼?”
“那是因為你不要臉!我和你不一樣,我知道有些東西比性命更重要,所以我不會輕易交出去,寧王方才所言,根本就是汙衊!”
白惜月理直氣壯地說道,一臉的傲然清高之色。
李扶音卻一臉玩味地看著白惜月,道:“那妹妹你又要如何證明你的心裡根本沒有寧王呢?若只是嘴上說說,沒有證據可不行……”
白惜月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又看了寧王一眼,眸色幽深,透著一股滲人的寒意。
李墨霄看見白惜月的神情,心裡咯噔了一下,突然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番話了,他總覺得白惜月身上藏著許多的秘密,她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所防備,如今他落到如此境地,牆倒眾人推,根本無人敢幫他,而一旦白惜月徹底背叛他,那麼她便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才本王一時情急,確實是說錯了話,是我一心想要親近惜月姑娘,她並沒有接受本王,這一切都是本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