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鶴……呵呵。”
人在極度無語和崩潰的時候,是真的會想笑。
李扶音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三年過去,容祁比她想的還要狡詐,也比她以為的更加了解她,所以他才能算得準她的動向,精準地在此地等她主動上鉤。
事實上,李扶音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心裡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釋然。
“好久不見啊,長公主殿下。”
容祁的笑容越來越大,對著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在此刻昏暗的密室內卻顯得格外陰森可怖,令人頭皮發麻。
“臨風救我……”
李扶音被嚇得臉色慘白,轉身就想逃跑。
身後的臨風顯然也未曾料到會在此處見到西周太子容祁,他分明親眼看見容祁策馬離開,如今被撞了個正著,眼下除了逃跑似乎沒有別的法子了,畢竟他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盤殺人,這不合規矩。
然而,他剛想伸手去拽李扶音,容祁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後脖頸,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李扶音此刻瘦弱的小身板,被他拎在手裡,好似拎了一隻小雞仔,瞧著可憐又可笑。
“殿下跑什麼?來都來了,不妨留下敘敘舊,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面對?”
容祁嗓音慵懶和煦,帶著淡淡笑意,可落到李扶音的耳中,卻冷得刺骨,她如芒在背,渾身都僵了,不受控制戰慄起來。
“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害怕地哽咽,眼神求助地看向臨風,將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此刻臨風不敢輕舉妄動,卻也不想丟下她,畢竟是他將人帶出來的,他做不到丟下她自己回去。
“不知道?”
容祁將她轉過身來,讓她面對自己,然後用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臉,嘲諷道,“這張麵皮……倒確實不起眼,醜得很脫俗。”
李扶音可憐巴巴道:“太子殿下……我,我……我還不想死,求你放過我吧……我只是來救我妹妹白惜月的……求你放了我們吧……哇嗚嗚嗚……”
說完,她便眼一閉,嘴一張,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
眼淚不要錢似的流出,頓時糊滿了整張臉。
看著眼前之人痛哭流涕的模樣,容祁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這顯然不是李扶音那樣高傲矜貴之人會流露出來的表情,他有些難以置信,手指用力在她臉上搓了搓,發現並無任何易容痕跡後,他雙眼微微瞪大,眼神明顯變得錯愕。
下一瞬,他一把掀開了李扶音的衣袖,發現她纖細的手臂光潔如玉,沒有半點傷痕!
“砰”
他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一把將李扶音丟在了地上,臉色一點點變得鐵青。
“你到底是誰!”
他咬牙切齒,低聲怒吼,碰觸過她臉頰的手指微微顫抖,手背上青筋凸起。
“嗚嗚……”
李扶音摔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我……”
她剛想回答,容祁便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一瓶藥水灌進了她的口中。
正是方才白惜月給他的,能讓人說真話的藥水!
“咳咳咳……”
李扶音被嗆得咳嗽連連,想吐卻已經來不及了,她心裡頓時一陣絕望,因為她知道白惜月手裡的藥水,確確實實可以讓人說真話,沒有任何方法對抗,也沒有解藥。
容祁死死盯著她,強忍著怒火道:“說!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