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眉頭一皺,立刻變了臉色緊張道:“雲嶺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宋雲嶺可是她的嫡長孫,更是她的心頭肉,但凡是他出點什麼事,老夫人能急得跳腳。
白鳳顏低眉順眼道:“雲嶺他倒是沒什麼事,只是不知清兒和他說了什麼……他一大早便氣勢洶洶地跑到月華閣,狠狠罵了月兒一通,還說什麼叫她住到白府去……母親,您說這怎麼能成呢?月兒雖然不在侯府長大,可終究是侯府的血脈,是您的親孫女啊……”
“什麼?!”老夫人面色一沉,猛地一摔手裡的筷子,怒道,“簡直豈有此理!她竟敢在侯府裡耍這種心眼花招?在侯府住了十幾年,當真以為自己是侯府的千金小姐了!”
“母親息怒啊……”
白鳳顏忍住暗喜,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低頭啜泣道,“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也不一定,雲嶺他為人端正,是個品行極好的孩子,平日裡甚少發脾氣,可今早,兒媳只是幫月兒辯解了幾句,雲嶺這孩子竟然連我也一道罵了……”
“你……你個沒用的東西!”老夫人聽得愈發憤怒了,一臉恨鐵不成鋼道,“你何時這般軟弱了?宋雲清那丫頭向來蠢笨不堪,本以為是個沒什麼能耐的,想不到背地裡竟然藏了這麼多心眼,雲嶺心軟正直,定是聽了她的攛掇才會如此對待月兒,你就該將那丫頭揪出來狠狠責罰才是!”
白鳳顏抹著眼淚道:“唉……方才被雲嶺這麼一罵,我也怕日後一旦責罰了清兒,便要被他說偏心,我這個做母親的,實在是無能啊……”
這時,錦繡突然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楚楚可憐地跪在了老夫人腳邊,道:“啟稟老夫人,奴婢可以證明,二小姐她表裡不一,根本就不是看起來那樣單純的人!”
老夫人一眼便認出了錦繡,道:“我記得,你不是在宋雲清身邊伺候嗎?你說吧,她到底做了什麼?”
錦繡被打了二十板子,險些被趕出府去,還是白鳳顏心軟將她留了下來,此時的她已然對宋雲清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聞言立刻從懷中取出了一件“證物”。
“老夫人您可還記得此物?”
錦繡說著,便將手中用布包著的手鐲碎片呈上,哭訴道:“前幾日,二小姐突然發瘋打罵奴婢,還砸碎了您送給她的玉鐲,奴婢只是看不過眼,說她不該一時生氣便如此踐踏老夫人您的心意,她便去母親那裡告狀,各種汙衊奴婢欺負她,害得奴婢被打了二十板子險些被趕出府……其實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啊,奴婢可以對天發誓的……雲棲院裡的下人都可以為奴婢作證!”
“好啊!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老夫人一眼便看出那鐲子的碎片就是自己給宋雲清的那隻,見到丫鬟的哭訴自是信了七八分,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她再也忍無可忍,當即對身旁的嬤嬤吩咐道:“張家的,你立刻去把那個小賤人給我帶到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