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撿起地上散落的銀針,徑直朝著倒在太師椅上的老夫人走了過去。
方才還一臉得意的老太,此時已然失去知覺,如同死魚一般癱在椅子上任人宰割了,李扶音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眸光微微閃動。
下一瞬,她手指翻動,輕鬆捻起一枚銀針,精準刺入了老夫人面部一處穴位之中。
誰說只有白惜月會識穴用針?
她李扶音雖不必精通醫術,但自幼學的東西,可不比她白惜月少,之所以不拿出來顯擺,不過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罷了。
三枚銀針下去,老夫人身子無意識抽動了一下,李扶音冷冷一笑,迅速取出銀針丟向一旁,拿起一杯茶盞便將茶水潑到了她的臉上。
老夫人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眼卻看見了一張渾身是血的臉,一雙眼睛已然不見,只剩下兩顆滲血的黑洞,她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她張大嘴巴想驚聲尖叫,卻發現自己此刻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來,想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半邊的身子麻木僵硬,壓根動彈不得!
“裴金花……你可還記得……你害死了我……我說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現在……我來找你索命了……”
低沉嘶啞的嗓音幽幽響起,帶著刺骨的寒意,粘稠的鮮血從眼前那張猙獰的臉上緩緩滴落下來……
鮮血落在臉上的那一刻,裴老夫人瞬間瞪大了雙眼,嚇得直接從太師椅上滑了下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起來,很快身下便有一股騷臭味傳來。
李扶音正單手拎著張家婆子的身體,聞到臭味的瞬間,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嫌惡之色。
她將那張婆子的臉懟到裴老夫的眼前,強迫她盯著看。
“裴金花……你說你害了這麼多人,就算日日禮佛,也罪該萬死……我不僅要你償命……我還要你日夜受盡折磨……”
李扶音壓低了聲音緩緩說著,眼神裡卻盡是玩味。
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裴老夫人到底害死了誰,她只知道,這裴老太尖酸刻薄,心狠手辣,手裡必定是揹著人命的,她只要隨口一說,用一張猙獰可怖的臉嚇唬嚇唬,她自然就會心虛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虧心事。
果不其然,裴金花徹底被嚇破了膽,即便此刻因為中風舌頭不靈光,卻也不斷地發出了“嗚哇”的慘叫聲。
只可惜,此時的明德堂大門緊閉,有了裴老夫人先前的吩咐,不論是院內還是院外,都不會有人隨意闖入,即便是聽到了什麼聲響,也會以為是李扶音在受罰時發出的慘叫聲。
“不……不是我……”
裴金花拖著半邊尚且還有幾分知覺的身體拼命地朝著一個方向爬去,一邊爬一邊哭喊,“宋長河……是你自己活該……是你……先負我……誰讓你……負我……”
聞言,李扶音冰冷的面色驟然一變,心口猛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