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依舊低頭哭泣,一言不發。
宋雲嶺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勸道:“清兒,你若是有什麼苦衷,就趁現在說出來吧,阿兄可以替你求情……你就如實說,父親他也不是不講情面之人……”
然而,李扶音在抬頭楚楚可憐地看了宋雲嶺一眼後,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依舊不肯說實話。
宋弘見狀,直接冷著臉下令道:“既然如此,那為父就只好罰你杖責二十,以儆效尤了!來人啊……”
宋雲嶺面露不忍,立刻求情:“父親!清兒身子弱,杖責二十隻怕是會要了她的性命,不如由我來替她受罰吧……”
裴老夫人冷笑一聲,當場厲聲道:“就在我跟前打!我看誰敢替她求情!誰要是敢阻撓,我就立刻讓人打死她!”
聞言,宋雲嶺臉色一白,頓時不敢再說話。
老夫人畢竟是他的祖母,又是受害者,他這個當孫兒的,確實不該忤逆……
白惜月就更是不會求情了,她直接面無表情地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等著看宋雲清受罰。
容祁站在白惜月身旁,一臉興致勃勃地等著看好戲,彷彿一點都不在意李扶音的死活,反而對身旁的白惜月產生了興趣。
他壓低了嗓音,饒有興致道:“看來,白姑娘還真是十分討厭自己的姐姐,每次下手都是這般不留情面……”
白惜月轉頭看了容祁一眼,輕輕勾起了唇角,精緻的眉眼間盡是諷刺之意,毫不掩飾道:“誰會真心喜歡一個搶走自己身份多年,奪走家人寵愛的假貨?”
容祁滿眼好奇地看著白惜月,似乎很意外她的坦誠,又似乎被她的個性吸引……
隨著宋弘的命令,拿著木棍與長凳的下人很快便趕來,四五個人氣勢洶洶地走到了李扶音身前,抓著她便要往長凳上摁。
李扶音如今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自是無法抵抗,很快便被人面朝下按倒在了長凳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母親,母親您怎麼樣了,兒媳來看您了……”
白玉顏人還未到,聲音便從外面傳了進來,她幾乎是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便一路小跑過來,跑得氣喘吁吁,渾身冒汗。
一進屋,她便看見被按在長凳上的李扶音,心中頓時一喜,她置若罔聞,快步走向了裴老夫人的床邊,滿臉關切道:“母親您醒了?太好了!幸而您沒事,方才聽說明德堂失火您又昏迷不醒,兒媳嚇得魂都快丟了……”
裴老夫人正滿眼得意地等著看宋雲清被如何打死,突然看見白玉顏衝進來擋住了視線,頓時心生不滿,她伸手便想推開白玉顏,卻突然感覺喉嚨一陣發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脖頸,漸漸喘不過氣來……
“你……你……呃……”
裴老夫人憋紅了一張臉,瞪圓的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白玉顏,隨後“噗”的一聲,噴出了好大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