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嘴甜會說話……想來你母親應該有用心教導你。”
太后原本淡漠的眼裡,終於多了一絲笑意,顯然對白惜月還算滿意,不僅長得好看,會醫術,而且還挺聰明的,知道在宮裡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而她又姓白……
白惜月道:“臣女與母親雖然分別多年,但母親全心全意對待臣女,臣女無以為報,只願母親一切安好,哪怕母親犯了錯被責罰,臣女也不會放棄母親……”
太后鳳眼微眯,道:“你說你母親犯了錯被責罰?這倒是新鮮事……當初堂堂白家嫡女,下嫁永安侯,做了幾十年當家主母,還能被責罰?”
語氣中竟帶了幾分輕蔑之意,這該是有多麼無能愚蠢,才會連一個永安侯府都管不好。
白惜月自然聽出了太后話語中的譏諷之意,她立刻將一枚玉佩從懷中取出,恭恭敬敬雙手奉上,隨後神情凝重道:“還請太后娘娘明鑑,我母親她如今揹負著罪名,被軟禁侯府,人人都說她要害死祖母,但惜月絕不相信母親是這樣的人,定是有人陷害母親,母親委屈至極,卻無法自證清白,只能讓我入宮請求太后娘娘做主,替她主持公道,還她清白!”
太后身邊的嬤嬤將白惜月手中的玉佩接過,她看著那枚精緻的玉佩,面色逐漸陰沉下來。
若說之前,太后還能玩笑譏諷幾句,可看到白惜月送過來的玉佩之後,太后顯然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為如果不是性命攸關的事情,白玉顏絕不會把這個東西拿到她的面前來……
從前太后還是白府旁支所出不起眼的小庶女時,與白玉顏的嫡出弟弟曾暗生情愫,後來她送給自己堂弟的一枚玉佩被人發現,當時正是即將選秀之際,她已在家中備選,若被發現與人有私情,那便是死罪,幸好當時不用去選秀的白玉顏偷偷拿走了玉佩,不僅替她遮掩,還將這玉佩還給了她。
後來,當時的太后自然便被先帝選中了,在入宮之前,她將這枚玉佩留給了白玉顏,並且與她說了自己一定會記得這份人情,永遠把她當成好姐妹。
在後宮多年,曾經的小小庶女能爬到太后的位置,自然少不了白家的助力,太后就算不想記著當初的事情,事到如今了她也得還白家人情。
“你方才說,你母親受了委屈,那你倒是說說,你那個家裡……有誰能讓她受委屈?”
太后此時的面色不算太好看,看著白惜月眼神中也沒有了笑意,但她還是問出了這句話,便是同意幫忙了。
白惜月鬆了一口氣,她腦海中閃過宋雲清的身影,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確實是想把她的名字告訴太后,但轉念一想,自己一開口,太后必定會處置宋雲清,甚至只需要一道口諭,就能讓她輕易死去,掀不起一點風浪。
若只是如此,白玉顏的冤屈依舊還在,侯府便無人能替她去嫁寧王,她豈不是再沒有理由拒絕寧王了?
白惜月並沒有那麼想讓宋雲清死,因為死太容易了,她也可以輕易做到,但她卻不想讓她舒服得意,不想讓宋雲嶺護著她,至少讓她多吃一些苦頭,以後再也不敢在侯府興風作浪。
沉默了片刻,白惜月道:“祖母受傷一事,母親雖然心中委屈,卻也有疏忽之責,可母親而言,更多的卻是對子女的寒心……我那二姐姐不知與大哥宋雲嶺說了什麼,以至於大哥當庭問責母親,非要與母親斷絕關係,母親這才傷心欲絕,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