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音口渴壞了,突然感覺嘴裡多了一絲甜津津的味道,便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可她實在沒什麼力氣,便往嘴裡最甜的位置用力咬了一口。
容祁悶哼了一聲,又好氣又好笑地抬起頭來,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臉。
“到底誰屬狗?你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你說說看,離了我還有誰慣你?”
下唇已經破了皮,滲出幾顆血珠,容祁伸出舌尖輕輕舔過唇瓣,傷口刺疼,可他的唇角卻勾起了一抹得意至極的弧度……
李扶音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她再度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清醒過來。
她躺在行駛的馬車之中,身上裹著柔軟的狐毛軟毯,車廂內瀰漫著一股清爽的果香味。
李扶音一抬眼,便看見靠在窗邊吃葡萄的容祁,夕陽灑落,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側臉,紫色的葡萄散發著清甜的香氣,晶瑩的汁水染紅了他的唇瓣,瞧著十分可口。
“咳咳……”
她渾身無力,嘗試著想要坐起來,卻沒能成功,只能用咳嗽的聲音提醒容祁她醒了。
容祁瞥了她一眼,隨後視線轉向窗外,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手裡卻不停,繼續吃著葡萄。
李扶音又渴又餓,渾身痠軟無力,快難受死了,見容祁居然敢無視了自己,她瞪起雙眼,眼神兇狠地衝他磨了磨牙,但一想到自己如今落在了對方的手裡,連喝一口水都難,她也只能暫時按下心裡的不爽,擺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
“我渴……有水嗎?”李扶音眼巴巴地看著容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又無害。
容祁餘光瞥了她一眼,隨後懶洋洋道:“桌上的茶壺裡就有水。”
李扶音看著距離自己足足有三步遠的茶壺,嘴角無語地抽動了一下,她現在別說是起身了,便是抬起胳膊都費勁,他難不成還指望她的胳膊能無限伸長,自己給自己倒水喝?
那人擺明了就是故意看她好戲,明知她不行,還不肯主動幫忙,非要她低聲下氣。
李扶音心裡憋屈得不行,面上卻只能繼續偽裝,耐著性子好聲好氣道:“容祁……我動不了,請你幫我倒杯水……”
“什麼?”容祁眯起眼看向她,乾淨的手指慢條斯理剝開一枚晶瑩剔透的葡萄,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叫我什麼?”
李扶音眼珠子幾乎都快粘在那一枚葡萄上了,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哪一刻像今日這般想吃葡萄,要不是實在口乾舌燥,她只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直勾勾盯著那葡萄,心中很想有骨氣地說,不給拉倒,可腦海中冒出來的小人卻拼命地勸她屈服,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吃到葡萄,骨氣算什麼東西?
“咳……”李扶音嚥了口不存在的唾沫,低聲軟語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