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影微微挑動秀眉,十分意外。對於陸小草,她的瞭解僅限於其天賦資質和過人的手段,如今突然看到他跟一個如此嫵媚誘人的美人在一起,反差十分強烈,短時間內無法消化。
“姑娘請坐!”陸小草帶著些許戲謔地淡笑道,自然而隨意。
“你在等我?”進入話題,肖月影只能暫時拋開其他雜念,先為自己解惑。
陸小草微微一笑:“當然,易容這種東西,可以改變相貌,但是眼睛,騙不了人。不是嗎?”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身份的?”肖月影目光微顫,仔細留意四周環境。
“不用緊張,真想對付你的話,你不會比現在的這妞難對付多少。”陸小草指了指旁邊的花姑,道,“三壺酒放倒,你能喝多少?”
考慮到樓下還有幾個支起耳朵偷聽的夥計,陸小草並沒有打算完全說開。
肖月影急於弄清楚一切,壓低嗓音繼續追問:“上官天逸大哥告訴你的?”
“我跟他不熟,只是……家師跟你母親有些淵緣,是他老人家吩咐我過來關照你一下。”陸小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無法證實,卻又不得不信的謊言。
肖月影眼睛一亮:“你是說你師父,是我母親好友?”
陸小草點點頭,心中暗道:果然有個神秘師父罩著,會省很多麻煩。想要取信肖月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沒有特殊理由,那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也是陸小草一直不敢對肖月影有多餘接觸的原因,只在暗中相助。唯有拿神秘師父當幌子,才可以自圓其說。
對於肖月影的諸多追問,他一律以奉師命行事的理由搪塞過去;“否則,以你那點不入流的易容易術,在霧堡就揭穿了你的身份,怎可能冒天下之大不諱為你隱瞞?”
肖月影雖然內心深處願意相信陸小草說的一切,但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她仍無法立即全部盡信。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會出現在這裡?甚至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回來。”肖月影死死盯著陸小草的眼睛。她一直篤信,眼神騙不了人。
陸小草見狀微笑,壓低聲音道:“你們飄渺宮的情報體系,在師父眼裡沒有秘密可言……在你們襲擊飛雲峽之前,我師父就特地來知會過我,說你會因此惹上大麻煩,讓我在這裡等你……”
肖月影鳳目睜大,心中凜然不已,這下由不得她不相信,竟是有人提前洞悉一切。音調微顫;“令師在哪?我能見見嗎?”
陸小草笑著斟酒,推到肖月影面前:“師父他老人家行蹤飄浮,神龍見首不見尾,連我都沒見過幾面。不過,有機會我可以說說,願不願意見你,就不好說了。此次我也是奉命過來尋你,帶你回去。”
“回哪?”肖月影眨了眨美眸,一臉的疑惑之色。
“去哪都行!師父他老人家說,與裂天宗為伍那是與虎謀皮,與狼共舞,萬不可行。"陸小草肅然道:"你的易容術雖非獨步天下,想偽裝成另外一個人,輕而易舉。可惜……”
“可惜連你都騙不過,還能瞞得過誰?”肖月影撇了撇嘴,一臉的沮喪。
“簡單,這裡有我師父特地煉製的易容丹,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本來氣息,能讓你徹底的改頭換面,洞虛境之下無人能識破。”陸小草掏出一個瓷瓶。
肖月影接到手裡,視線突然落到陸小草臉上:“你的易容術,手法十分高明,如不是我對你尤為熟悉,而你對我也不想刻意隱瞞,根本就難以分辨出來。你那師父絕對是一位隱士高人,卻不知跟我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
“師父他老人家的事,我從不多問,也請你不要多問。總之,他老人家不會害你一個身處絕境的弱女子。”
肖月影默默點頭,陸小草繼續道;“裂天宗在飛雲峽犯下血案,而每年各地發生的人口失蹤事件,似乎也都與他們有關……所以,我不希望你繼續跟裂天宗再有任何交集聯絡,現在離開,為時不晚。”
“可是,我已經答應裂天宗主,配合他們再奪楚家幾處靈地,為死去的人復仇。”肖月影復仇執念很深,一時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