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完全升起時,巴黎城門緩緩開啟。
一隊形容枯槁的騎士舉著百合花旗走出來,後面跟著輛裝飾華麗的馬車。
江臨用望遠鏡細看,差點笑出聲——拉車的居然是四匹瘦骨嶙峋的白馬,走一步晃三晃,活像隨時會散架。
“這排場......”
朱有容小聲嘀咕。
“西方人,沒什麼東西,窮講究。”
江臨撇撇嘴,“走,去會會他們。”
受降儀式在城外的空地上進行。
藍玉穿著鋥亮的山文甲,獨眼裡精光四射,哪還有半點病容。
青黴素牛逼!
法蘭西貴族們排成歪歪扭扭的佇列,一個個面如土色。
大主教德·拉莫特站在最邊上,白鬍子蔫巴巴地耷拉著,活像只鬥敗的公雞。
查理五世顫巍巍地解下佩劍,單膝跪地,用生硬的中文說道:“法蘭西......臣服......”
“藥。”
查理五世突然抬頭,渾濁的藍眼睛直勾勾盯著江臨,“您答應過的......”
江臨從藥箱裡取出準備好的青黴素,故意在陽光下晃了晃。
琥珀色的液體折射出炫目的光暈,引得法蘭西貴族們一陣騷動。
救命的神藥!
“先簽條約。”
江臨示意王勇展開卷軸,“按手印。”
條約是用中法雙語寫的,大意是法蘭西永世稱臣,開放所有港口,允許明軍駐兵等等。
查理五世看都沒看就按了手印,倒是他身後幾個貴族面露憤懣。
“現在,藥......”
老頭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像個討糖吃的孩子。
江臨故意慢條斯理地拿出注射器,看著國王的喉結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滾動。
針頭扎進去的瞬間,查理五世渾身一抖,但硬是沒吭聲。
“每天一針,連打七天。”
江臨拔出針頭,“保管你活蹦亂跳。”
翻譯器把這句話翻成法語後,法蘭西貴族們的表情精彩極了——懷疑、敬畏、恐懼......
查理五世摸了摸針眼,突然瞪大眼睛:“您......您就是那位神使?”
他上下打量著江臨的年輕面孔,滿臉不可思議,“這麼年輕......”
江臨眨眨眼:“神仙不老嘛。”
國王頓時肅然起敬,又要下跪,被江臨一把拽住:“別整這些虛的。城裡還有多少活人?”
“不到......不到三成。”
查理五世的聲音低了下去。
江臨打斷他,“明天開始全城消毒。你負責把還能動彈的人都召集起來。”
他轉向藍玉:“你帶人把城裡鐵匠、木匠、石匠......但凡有手藝的都挑出來,準備送回大明。”
藍玉獨眼一亮:“末將明白!”
他舔了舔嘴唇,“那個......工匠的家眷?”
“一起帶走。”
江臨擺擺手,“省得他們路上鬧騰。但是有一點,所有人必須確保是正常的,有病的直接殺掉。”
受降儀式結束,法蘭西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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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臨帶著二女開著直升飛機返回大明。
直升機爬升到雲層之上,眼前豁然開朗。
蔚藍的天空無邊無際,白雲像棉花糖一樣鋪在腳下。
朱有容整個人都趴在了舷窗上。
“太美了...”
她喃喃道,眼睛裡映著雲海的光芒。
江臨看了看導航儀:“馬上就到地中海了。”
“地中海?”
徐妙清皺眉。
“沒錯,”
江臨點頭,“連線歐亞非三大洲,歷史上兵家必爭之地。”
朱有容突然指著遠處:“那是什麼?”
地平線上,一道銀光閃閃的細線橫亙在天地之間。
隨著直升機靠近,那條線越來越寬,最後變成了一片浩瀚的藍色水域。
“那就是地中海,”
江臨降低高度,“我們下去看看。”
海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鑽石。
直升機貼著海面飛行,激起的水花濺在舷窗上。
朱有容驚叫一聲,隨即咯咯笑起來。
“鹹的!”
她舔了舔濺到唇邊的水珠,“的是海水!”
徐妙清卻盯著遠處的一座島嶼出神:“那是...”
“科西嘉島,”
江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將來會出個叫拿破崙的狠人,差點統一歐洲,當然他就是我們剛剛征服的法蘭西,未來的王。”
朱有容突然打斷他們:“快看水裡!”
一群海豚正在直升機下方嬉戲,銀灰色的背鰭劃破水面。
它們似乎對這隻金屬大鳥很感興趣,不時躍出水面,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它們在飛!”
朱有容興奮地拍打舷窗。
江臨笑著降低高度,海豚群立刻跟了上來,像一支護航艦隊。
陽光穿透清澈的海水,能看見它們流暢的身姿在水下穿梭。
“它們不怕我們嗎?”
徐妙清輕聲問。
“海豚很聰明,”
江臨解釋道,“它們知道我們沒有惡意。”
朱有容突然指著遠處:“那是什麼?黑乎乎的...”
海面上突兀地聳立著一座錐形山峰,山頂冒著縷縷白煙。
“火山!”
江臨立刻拉高直升機,“斯特龍博利火山,很活躍的那種。”
隨著距離拉近,他們能清晰地看到暗紅色的岩漿從山頂溢位,像融化的鐵水一樣緩緩流下。
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一股硫磺的味道。
“地...地獄之門?”
朱有容臉色發白。
“不,只是自然現象,”
“地殼運動釋放的能量而已。”
徐妙清看得十分入迷:“原來這世上真的存在《山海經》裡說的炎火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