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塵施針動作微微一頓,瞥了他一眼,竟然還挺識貨。
“渡厄針?”陳天瑞一臉茫然,他對醫道之事卻知之甚少。
“啟峰,什麼是渡厄針?很厲害嗎?”
沒等皇甫啟峰迴答,蕭若塵已經回過神來,他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一根根銀針依舊精準而迅捷地刺入陳夜的穴位。
他淡淡地說道:“先別說話,不要打擾我。”
陳天瑞立刻噤聲,緊張地看著蕭若塵施針,同時用眼神示意師弟別出聲。
倒是皇甫啟峰,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對著蕭若塵恭敬地抱了抱拳,然後拉著師兄和嫂子,悄悄地退到了房間的角落,生怕影響到蕭若塵。
劉若南看著兒子那如同乾屍般的駭人模樣,心疼得直掉眼淚,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只能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將所有的擔憂都壓在心底。
陳天瑞見蕭若塵似乎沒有怪罪的意思,這才壓低了聲音:“你快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來之前,陳天瑞也曾給蕭若塵簡單介紹過自己的這位師弟。
皇甫啟峰一手家傳的醫術,甚至不比太醫院裡那些所謂的國手御醫差。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一眼認出蕭若塵這神乎其技的針法。
“師兄,你這次真是請對人了。”
他解釋道:“所謂渡厄針,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三大絕世針法之一,這套針法早已失傳了數百年,只在一些古籍殘篇中留有隻言片語的記載。”
“相傳,這渡厄針寓意渡盡厄難,重獲新生。它並非是直接治病救人,而是以一種極其霸道的方式,先破後立。
以銀針為引,激發人體內所有的死氣、病氣、邪氣,將其逼出體外。
這個過程,對病人來說是九死一生,對施針者的要求,更是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稍有不慎,病人就會立刻氣絕身亡!”
聽到這裡,陳天瑞夫婦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地看著床上的兒子,手心裡全是冷汗。
皇甫啟峰感受到了他們的緊張,連忙補充道:“不過師兄嫂子你們放心,我看蕭先生施針的手法,穩如泰山,毫無滯澀,顯然是早已爛熟於心。陳夜他有救了!”
得知蕭若塵的醫術竟然高超到了這種傳說中的地步,陳天瑞夫婦倆心中的信心,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
他們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奇蹟的發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當最後一根銀針落下,陳夜的身體已經變得如同風乾的橘皮,乾枯萎縮,毫無生機。
若不是胸口還有一絲微弱的起伏,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一具存放了多年的乾屍。
蕭若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身對陳天瑞說道:“幸不辱命。”
“他體內的死氣和邪氣已經被我全部逼出,接下來只需要靜養便可。這層乾枯的面板,會在三天之內全部脫落,屆時他就能恢復過來。”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
陳天瑞夫婦倆激動得無以復加,劉若南更是喜極而泣,捂著嘴發不出聲音。
陳天瑞則上前一步,緊緊地握住蕭若塵的手。
“蕭小友,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陳天瑞的親人!但凡有任何差遣,我陳家上下,萬死不辭!”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蕭若塵只是淡淡一笑,抽回了手。
他開始收拾自己的針囊,準備離開。
厲行舟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他還需要回去好好籌劃一下。
就在他準備告辭的時候,皇甫啟峰卻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先生,能否借一步說話?”
蕭若塵看到對方眼中那純粹的武者神采,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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