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晴雪不情願的回答:“那肯定是荒郊野外啊,離人群越遠越好。”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但兇手卻冒險將屍塊藏在一座公園裡。這其中是不是存在客觀因素......”
“客觀因素?”
“比如說兇手無力將分割好的屍塊帶去人跡罕至的郊外或山林中掩埋。”
石晴雪反駁道:“開車的話,不需要多大力氣吧。”
“有些地方車也上不去,帶著一具成年女性的屍體爬山,即便對強壯的成年男性也是個挑戰。”侯偉頓了下,“更何況是對一個女人呢?”
“女人!?你懷疑犯下四起強姦殺人分屍案與這起綁架案的兇手是一名女性?”
侯偉點點頭。
“可這不可能啊!”
侯偉反問:“為什麼不可能?”
石晴雪磕磕巴巴的說:“因、因為四名死者的生殖器都被暴力侵犯過......”
“誰告訴你只有男性才能暴力侵犯女性?”
石晴雪不說話了。
侯偉若有所思的說:“兇手對五名受害人的恨意或許並不是來自某個具體的原因,而是對性工作者這個群體的憎惡。”
石晴雪漸漸跟上思路:“你是懷疑兇手與幾名受害人之間並不真正存在交集,這五名女性只是兇手用來報復、發洩的替罪羊?”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警方始終沒能從四名死者的關係網中找出共同聯絡人,這四名死者、包括現在仍昏迷不醒的傷者很可能對兇手一無所知!她們只是運氣不好,被一個對妓女恨到極點的瘋女人盯上了。”
石晴雪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事實果真貼近侯偉的推測,這一連串殺人分屍案都只是源於一個扭曲女人的瘋狂執念:殺死那群妓女!
這種毫無來由的惡意竟然吞噬了四條人命!還險些讓一個無辜女人落下終身殘疾,這真的可能嗎?
“你給尹千秋打電話,讓他派人調查四名死者和這名傷者在失蹤前有沒有接觸過陌生女性,去向她們的同事熟人打聽。即便五名受害人只是和人打了個招呼,也必須搞清楚這人是誰。”
石晴雪為難的說:“這......調查難度太大了吧,幾起案件時間跨度很大。”
侯偉堅定的說:“把重點放在第四名死者和這名傷者身上,我不相信兇手可以做到面面俱到。”
“我知道了,我這就聯絡尹隊。”
經過漫長的等待,名叫趙悅的受害人終於恢復了意識,在經過醫生檢查、確定可以進行對話後,石晴雪立刻開始問詢工作。
趙悅神色惶恐的說:“我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我今天是凌晨3點多下的班,我住的地方就在單位附近,我是穿過一條小巷時遭遇的襲擊。
“那巷子特別黑,我沒注意藏著個人。那人等我走過後從背後偷襲我,死死勒住我的脖子,我叫不出聲,沒一會兒就啥也不知道了。
“這人為啥要針對我啊?我最近沒得罪過什麼人,警察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把人抓住啊,他/她憑啥砍斷我一節手指?”趙悅委屈的看著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傷指。
“你一直都是昏迷的狀態?”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時,就已經被綁住了,我嘴裡面被塞了東西,還被套了頭罩,什麼都看不見,但能感覺有個人就待在我身旁。我拼命掙扎,可根本扯不斷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