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就是因為在家才找你過來嘛。戴安娜前幾天不小心扭到了腰，醫生囑託她要靜養，避免走動，她在樓上臥室呢，我剛喂她吃完藥，就不帶你上去了。”
“啊，好的。”肖陽暗自鬆了口氣。
楚斌自嘲的說：“你肯定很看不起我吧，老同學。和你這位學者沒法比，我只能靠出賣色相生存。”
肖央惶恐的說：“沒有沒有！我哪稱得上是學者啊。”
“你不是大學教授嗎？”
“副教授，剛評上沒多久。”
“那也是教授，受人尊敬的職業。不像我，說白了就是人家圈養的寵物。”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自己覺得合適就行。”肖央如坐針氈，他來之前就知道這次見老同學之旅註定不會平靜。
客廳內突然陷入沉寂，兩個時隔多年重逢的老同學各懷心事，默默喝著苦澀的啤酒。
片刻後，肖央打破沉默：“她今天真的會來嗎？”
“誰知道呢，反正她說今天要來。”楚斌的眉宇間多了幾道皺紋。
“你肯定很為難吧。”
楚斌苦笑著回答：“相當為難，不然我怎麼可能讓你專門來一趟？李子墨的性格不用我多說，你比我瞭解。這麼多年來你們倆不是一直沒斷聯絡嗎。”
肖央尷尬的點頭：“因為都在遼江市工作，有時間會出來聚聚。”
“那你就清楚她一向是說到做到。”
肖央嘆了口氣：“這倒確實是。李子墨的優點是執著，但這也是她的缺點。”
“我當初就是因為受不了她這點，才一聲不吭的跑到國外。我要是提前跟她說了，你信不信，她能把我關起來！”
“沒你說的這麼誇張吧。”
楚斌心有餘悸的說：“絕對不誇張，我要是知道李子墨這麼偏執，當初就不會勾搭她！我跟你就不藏著掖著了，你知道我不是個專情的人，我去追李子墨，還是因為咱們宿舍閒聊時打的那個賭，你還記得嗎？”
“記得。”肖央嘀咕道。
“是誰最先挑頭的我已經忘了，反正當時咱們幾個聊為啥李子墨長得那麼漂亮，卻一直沒男朋友。我當時剛分手，你們就慫恿我，讓我去追李子墨，說我要是能成功把她泡到手，你們輪流請我吃一個月的早餐。
“說實話我也沒信心，李子墨當時是班長，平時沒少找我麻煩，我以為她煩我，沒想到才聊了幾天，她竟然同意做我女朋友了！”
“大家都特別驚訝。”肖央在心中補充一句：尤其是我。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和她談戀愛沒什麼意思。她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在約會前一天把約會當天的各項事宜整理成書面報告的！就這麼一板一眼的性格，跟我完全不配呀。我跟她相處了一個星期就受不了了。”
“那你為什麼不甩掉她呢？”
楚斌無奈的說：“我哪敢啊。李子墨不傻，相反，她敏感得很，她看出我想提分手，有回我倆去賓館，剛做完她就拿出一把剪刀，在我的命根子邊上比劃，威脅我說要是敢對她始亂終棄，就把我變成太監！她說話的眼神我現在都記得，她不是在開玩笑，她真會這樣做！”
肖央苦笑著說：“這確實像是李子墨能幹出的事。”
“對吧，我哪還敢提分手啊。她盯我盯的特別緊，我跟別人聊天她都能知道。一度我懷疑她是不是在監視我！要不是她把我逼得這麼緊，我也不至於連畢業證都是讓你們幫我領的。”
“你答完辯的第二天就坐飛機去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