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侯偉坐在王聰那輛招搖的跑車來到案發建築:一棟‘一戶一梯’格局的高階公寓樓。
王聰邊解安全帶邊說:“因為祁璐,我沒少被樓裡的鄰居埋怨。我又不是事先知道她會割腕自殺,我也是受害者啊,她這麼一胡鬧,我這房子起碼虧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你真不知道?”
王聰無辜的說:“真不知道啊!那天我是和祁璐吵了一架,可我全程都只有捱罵受氣的份兒,祁璐都沒讓我張嘴,我還委屈呢!我也沒鬧到自殺的地步啊。
“我以為她就是說氣話,哪成想她真幹了。祁璐之前就說過‘不想活’一類的話,還說什麼要和我同歸於盡!幸虧我那天走了,不然真可能玩完。”
侯偉冷笑一聲,不予置評。
等電梯時,王聰又說:“表哥,要不咱們去喝一杯吧?裝修現場沒啥看的,弄得灰頭土臉就不體面了。”
“外表再體面,架不住有人心裡髒啊。”
“是是是,我就痛恨表裡不一的人!”
搭乘電梯來到祁璐去世的公寓門前,望著電梯廳內堆放的建材垃圾,侯偉多少有些意外,“還真在裝修。”
“瞧您說的,我騙誰也不敢騙表哥您啊,您聽,屋裡丁零當啷的,灰塵大,咱們還是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
“來都來了。”侯偉按響門鈴。
一名裝修工人推開了門,“老闆,您怎麼來了?”他訝異的看著門外的王聰。
王聰趾高氣昂的說:“這位是侯表哥,說話注點意。”
“您好您好。”
“你們先暫停一會兒,我要進屋看看。”侯偉邊說邊拿出口罩戴上。
裝修工人留意著王聰的臉色,“老闆,您的意思是......”
“我都得聽表哥呢,讓你幹嘛幹嘛!”
“是!兩位等下。”裝修工人關上門,能聽到他向工友們吆喝的喊聲。
王聰不死心的又說:“真白瞎您這身乾淨衣服了,要不還是——”
“我也不是什麼愛乾淨的人,倒是你,有事去忙吧。”
侯偉連連擺手:“我沒事。哪敢怠慢您啊,表哥,我飯店已經訂好了,您看能否賞個光?讓我做回東。”
“想賄賂我?”
“哪是賄賂啊,就是和您一見如故,想請您吃個便飯。即然表哥忙,那就下回!哈哈哈......”
公寓內不再傳出噪音,工人們陸續出來,侯偉走進了公寓。
公寓相當寬敞,由於裝修的緣故,到處被砸得破破爛爛,徹底變了模樣。
“你是真捨得啊。”侯偉斜睨著緊跟在身後的王聰。
“不破不立。這房子之前是我媽裝修的,風格我不是很滿意,剛好借這次機會好好弄弄,就算賣不出去,我也住得舒心。”
“你還敢來這裡住?”
侯偉皮笑肉不笑的說:“有啥不敢的,為了避免睹物思情,這房子從裡到外我都換了,要做就要做到極致,您說呢,表哥?”
話說到這個地步,彼此都已是心知肚明。王聰清楚自己被盯上了,侯偉也根本沒想要掩飾。
在唇槍舌劍中,侯偉來到了浴室門前。
衛生間的牆已經被砸沒,浴室的牆也只剩下半面。作為祁璐的葬身之處——那款陶瓷浴缸早已四分五裂,彷彿是一具被肢解的屍體,在灰塵中無聲哭訴。
王聰怒氣衝衝的說:“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說了趕緊給我丟了嗎!”
“我們這就丟!”幾名工人手忙腳亂的抬起浴缸殘骸。
侯偉出聲阻攔,“放下!都別動。”
王聰問:“表哥,您喜歡浴缸?我送您一款!我剛好認識一朋友,他專門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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