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著啥急呀?來一趟不容易,聽你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是遼江市的吧?”
侯偉有些詫異的打量著豬頭男。
“我在遼江市也開分公司了,經常往那邊跑,我一眼就看出你們倆是遼江市來的。”豬頭男得意洋洋的說。
侯偉微微皺眉,立刻就想通了,這傢伙準是看到了他和宋佳人停在山腳下停車場裡的甲殼蟲車。這幫人應該是到了之後沒著急上山,而是去附近逛了逛。
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多小時,敲門聲響起,那個姓孫的道士端著裝有飯菜的食盒走進房間。在土炕上放著裝有雜物的木櫃,從櫃子裡拿出一張摺疊的小方桌,將桌子搭好,孫道士把兩盤素炒青菜和一鍋米飯端了出來。
這兩盤小炒雖然沒有肉,但聞起來相當不錯。孫道士給幾個人盛了飯,隨後就退出了房間。豬頭男端起碗筷,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嗯,比上回吃的香多了,這個小道士廚藝還不錯。”
侯偉不由自主的點點頭,雖然都是很簡單的素菜,但吃起來的確不錯,不油膩、很清新,食材的味道充分發揮了出來。該不會這人之前還當過廚子吧?
4個男人圍坐在小餐桌旁默默吃著飯,很快一鍋米飯和兩盤素菜就被他們一掃而空,連那一小碗鹹菜都被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後,豬頭男把碗筷放下,直接就躺在土炕上,悠閒的打著飽嗝。用過的碗筷是那個中年司機收拾的,裝進食盒裡拎了出去。
土炕足夠大,侯偉索性也躺在了有些硬的炕上,枕著胳膊,躺了片刻後就覺得腰還挺舒服的,很快就有些犯困。不過在他入睡前,豬頭男就先睡著了,如豬叫般的呼嚕聲把侯偉的睡意給轟走,他索性從土炕上下來,穿上鞋走出了房間。
在平房外的空地上擺著一張圓木桌,桌子周邊放著4個充當凳子的木樁子,木樁的表面十分平整,還上過漆,坐上去有些涼。那個中年司機就坐在一個木樁子上,正一個人默默抽菸。
侯偉坐了過去,擺弄著桌面上的這套石質象棋。中年司機偷瞄著侯偉,侯偉主動說道:“來殺一盤?”
“我不咋會。”
“那正好,我也不咋會,也就知道個馬走日、象飛田。”
“行吧,閒著也是閒著。”緊嘬了幾口煙,中年司機把菸屁股放進隨身的金屬菸灰缸裡,和侯偉擺弄起了象棋。
兩人倒是都沒有自謙,下棋的水平的確是半斤八兩,都是臭棋簍子,不過正因為水平差不多,殺的倒是難分難解。兩人邊挪動棋子邊閒聊。
“是嗎?您都給那個董大老闆開了快20年的車了?”
“對。硬要說的話,我倆還算是親戚,是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我那時剛退伍回來,也不知道能幹啥,有親戚說董先生正好缺個司機,我就去給他開車了,想著幹一段時間,再想別的,沒想到這一干就是快20年,我也從當年那個小夥變成現在這模樣吧。”名叫袁大海的男人自嘲的說。
“也難為您堅持了這麼久。”
袁大海嘆了口氣,“都這個歲數了,不堅持還能咋辦啊?真不給董先生開車了,你說我還能幹啥?開網約車嗎?早就折騰不動了。就這樣吧,能湊合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