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尖銳的聲音扯著嗓子吼道:“你還是人嗎?替一個殺人犯辯護,他給你多少錢?你知道馮劍鋒是多好的人嗎?這樣的好人被你要維護的那個瘋子活活打死了!你竟然還要替這人辯護。你真令我感到噁心,呸!”
一番莫名其妙的謾罵後,對方結束通話了通訊。蘇涵苦笑著將手機放下,被她抱在懷中的柯基犬歡歡抬起頭,伸出舌頭舔著她。
侯偉抽出溼巾遞了過去,“你還真是受歡迎啊。”
“太受歡迎了,這還算是溫和的呢。你是沒聽到我今天上午接到的那通電話,拓展了我對髒話的見解。”
“這塊燙手山芋沒人願意接,也就你敢迎難而上。”
“沒什麼,我樂在其中。”蘇涵平靜的說。
“這時候不應該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嗎?類似於正義終將必勝之類的。”
“必勝?誰必勝?”蘇涵冷冷一笑,“我站上過那麼多次法庭,勝利的往往是底線低的那一方。
“你就好好準備材料吧,調查的事情交給我。如果你的當事人黃文真沒殺害那名備受崇敬的企業家,就不應該為自己沒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我好奇的是他為何會承認這種要掉腦袋的罪行?”
“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蘇涵皺眉說道,“在生活跌入谷底後,黃文似乎有著嚴重的自毀傾向,他拼命喝酒可能也是想把自己灌死。”
“不想活了?但老天爺偏偏還不收!好不容易等來了一個能掉腦袋的機會,這位黃文就一把抓住了。”侯偉無語的搖搖頭,“你真想死的話,方法多的是,別冒名頂替呀!真要是有搶劫殺人犯因為你沒被逮起來。亂子可就大了。”
“這正是我想一查到底的另一個原因:黃文這樣自私的認下罪行,可能會導致其他的無辜者遭遇到生命威脅。”
“你有跟辦案人員聊嗎?”
“我旁敲側擊的詢問過他們的意見,但他們非常篤信DNA這一條鐵證。”
侯偉搖搖頭:“教條主義不可取啊,但主要原因還是黃文破罐子破摔,把罪行給認了。”
“總之這一切就麻煩你了。”
“應該的,你按時付錢就行。”
蘇涵微微一笑,抱著歡歡站起身,把狗子放在牆角的狗窩裡,準備離開。
“開車來的?”
“當然。”
“我就不下樓送你了,開車的時候多留神。”
蘇涵點點頭,轉身走出了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