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充滿生活氣息的普通二居室中。
兩個中老年人一個躺在床上,面容疲憊膚色蠟黃,右手時不時的就要捂一下右上腹部,另一個更老一些的,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一臉憂愁的吸著煙。
良久,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有些氣惱的開口:“老二,你怎麼就這麼倔呢!咱爹啥好的你不學,你就隨了個驢脾氣!諱疾忌醫可不行啊,到底是不是癌,咱們得去查清楚啊!”
躺在床上的男人有氣無力的不耐煩的揮揮手:“大哥,你怎麼就這麼墨跡呢,我說不是就不是!等明個我去城西找個老中醫,開兩個偏方慢慢養養就好了。”
聽到老中醫幾個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沙發扶手:
“胡鬧!老三是怎麼沒的,你忘了!?還不是那個庸醫害的!
傾家蕩產人還沒了,留下孤兒寡母,這麼多年怎麼過的你看不到麼?”
“那老祖宗幾千年的手藝,總有學得好的和學的賴的,這次說不定能找個神醫呢。”
躺在床上的男子叫做池成虎,是池昕悅的父親。
他又何嘗不知道那些連個行醫資格證都沒有的老中醫不靠譜,實在是他知道自己的病,根本治不起。
避開家人,他已經自己偷偷去另外一家醫院檢查過了,結果一模一樣,肝癌早期,但是因為硬化沒法切除,建議肝移植。
沒啥掙扎的必要了。
他說找個中醫抓個藥,其實也只是安慰家人,實際上,那點冤枉錢他也是不可能再花的。
池成虎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苟延殘喘的再活幾年,最好能看到自家閨女出嫁的那天。
沙發上的男子叫做池成龍,是池成虎的哥哥,他們一家三兄弟龍虎豹,年輕的時候也曾想闖出一片天,但現實是殘酷的,現在就剩下他們兩個弱蟲病貓,相依為命了。
池成龍還待繼續訓斥這個執拗的弟弟,家門鑰匙聲一響,池昕悅開門走了進來。
池成虎下意識就要起身開窗通風,他可不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吸二手菸,但因為渾身無力起了一下沒起來。
池成龍看出了他的意思,趕忙掐滅了菸頭,起身將所有窗戶都開啟。
池昕悅沒有心思理會煙霧繚繞的空氣,雖然已經嗆得她有些難以呼吸了。
她一進屋就看到床上父親的樣子,鼻頭一酸,眼中瞬間就充滿了淚花。
“爸!”
這才多久沒見啊,怎麼就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閨女,你怎麼回來了?大哥,是不是你叫她回來的!你這不是添亂麼,悅悅在上大學,正是關鍵的時候,你叫她回來幹什麼!”
“爸,我們現在正放暑假呢,不會耽誤學習的。”,池昕悅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就算是放假了,你也沒必要回來啊,多在大城市長長見識,多認識幾個優秀的小夥子。回來幹啥,就幾個糟老頭子有啥可看的。”
池成虎有些頭疼,女兒就是他的心頭肉,他拿自己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下可不好糊弄了。
一旁,池昕悅的大爺插空簡明扼要的說了她爹的事。
知父莫若女,池昕悅這時候細細一聽,再結合父親躲躲閃閃的表情,瞬間就猜出了真相。
“爸,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自己已經偷偷再去檢查過了,確診了就是肝癌,對嘛?”
池父支支吾吾,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但池昕悅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心中不免咯噔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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