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點頭就要回身上車。
“等等,這個還給你。”
張巖驚訝的接過夏習清一直拎在手中的袋子,那裡面是那條價值十多萬的禮裙。
他明白夏習清的意思是,這條裙子只是“工作”所需才讓他買的,她並不是趁機索要這個禮物。
但問題是,這可是你剛剛穿過才脫下來不久的啊!
夏習清心中遠沒有面上平靜,匆匆將袋子遞給張巖,就轉身上樓了。
張巖意味深長的一笑,帶著原味禮裙返回到了國雅後座。
“定位我發你,接下來到這個地方,”
隨著轎車的開動,張岩心中掐著時間等待,果然僅僅過了十幾分鍾,夏習清的微信頭像就跳動了起來。
「能不能把禮裙再借我一晚,明天再還給你。」
張巖:「為什麼呢,工作不是已經結束了?」
「那你記得回去洗一下,我忘記了。」
張巖:「我又不穿,費事洗它幹嘛。」
長久的沉默。
「因為髒了。」
張巖:「哪裡髒了,我看挺乾淨的啊,就像新的一樣。」
夏習清坐在有些空曠的客廳中,第一次覺得張巖有點可惡,下次見面說什麼都要把衣服要回來。
想到張巖如果觀賞把玩那件自己剛脫下的禮裙,她就覺得自己好像好在其中一樣。
心底不禁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感,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能確定那不是厭惡或者其他什麼負面的情感。
夏習清的家中有些不太符合她平日裡表現出的人設。
衣櫃中沒剩下幾件衣服了,勉強夠日常換洗,而且都不算新看來是許久沒有買過了。
桌子上只剩下一套化妝品,被小心的擺放著,很多都已經見底,被仔細的刮乾淨。
各種包包也見不到,只剩那個張巖見過的那一個,珠寶首飾也同樣只剩下一套。
日常用品都是超市打折的那種,放在這豪奢的屋子中顯得格格不入。
除了傢俱這些不易搬動的物品,可以說這個家已經被掏空了,而且其中絲毫沒有除了夏習清外第二個人的生活痕跡。
她曾提過的母親,不知道去了哪裡,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看到這個空曠的家,今晚的開心與放鬆一掃而空,她拿起床頭櫃上疊放的一摞紙張,當先一張有些褶皺導致字跡都不甚清晰的紙上寫著:
蒙中市南關區人民法院執行裁定書
(2024年×執字第××號)
......
經審理確認,被執行人夏雨荷未按約定履行還款義務,其所抵押的財產位於蒙中市南關區××路××號×單元××室,現依法裁定如下:
1.准予執行抵押權,對上述房屋進行拍賣或變賣,拍賣所得用於償還債務本金、利息及相關費用;
2.被執行人及房屋其他共有人應在收到本裁定後10日內,自行清理並交付房屋。逾期未清理的,本院將依法強制執行。
......
夏習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一股深深的疲憊與壓力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