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手上雖尚無確鑿的罪證來讓對方乖乖就範，但以張巖對其他幾位夜娛巨頭的“清算手法”，想必錢虎也已經看在眼中、記在心底。
只要他這邊稍露出一絲“出手”的意圖，對方恐怕立馬就會坐不住。
更何況，隨著朱健主導的那場調查持續深入，錢虎終究也會被曾經的“靠山”牽連，多少也會掉一層皮。
至於再次動用【竊密之手】來加速推進進度的選項，目前並不在張巖的考量之中。
因為就在前不久，他為了對付霍家，又一次強行啟動了這件“大殺器”，讓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負面情緒再次有復發跡象。
如今，他已決心除非萬不得已，不再輕易動用此招。
他合上桌上的資料，微微抬頭看向阮蔓，語氣帶著少有的溫和：
“蔓姐，最近你做得不錯。不過我看你氣色明顯不太好，還是得多注意休息。身體才是一切的本錢，別太拼了。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就先出去吧，我和祝律師還有些事要談。”
阮蔓一愣，似乎沒料到這位向來冷厲強勢的老闆會突然關心起她的身體。
她一直把自己定位成和張巖之間是一種“各取所需”的關係——她用盡全部去換取施展抱負的機會。而他，提供了平臺與資源，給予了她前所未有的舞臺。
可就在此刻，張巖隨口的一句關心，卻像一縷微光穿透她內心的堅硬外殼，讓那份埋藏在深處的疲憊瞬間溶解了些許。
只是她終究還是清楚自己的位置。
她收斂情緒，目光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坐在一旁，比自己更加漂亮冷豔的祝卿安。
收起心底那點不該有的漣漪，她微微欠身，恭敬而安靜地退出了辦公室。
張巖沉默地望著眼前的法務部長，也是幾乎對他一見鍾情的女孩。
說實話，他與祝卿安之間的關係之所以遲遲未有明朗走向，固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自身的情感觀念——始終無法接受“共享男友”這種生活方式，但同樣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他張巖自己。
那不是猶豫，而是，“沒那麼喜歡她。”
最初，他確實對祝卿安心動過，卻更多是出於一種欣賞。
她的才華、她的專業性，以及那種介於幹練御姐與情感雛鳥之間的獨特氣質。再加上她那張不可否認的漂亮臉蛋，與火辣身材，讓他心中升起了“攻略”她的念頭。
但那時候的感情，歸根到底，或許只是男人對美的一種佔有慾。
而偏偏，她一眼就先喜歡上了他。
這讓他在這段關係中幾乎沒有經歷所謂的“追逐過程”，自然也沒有太多“付出”的機會。感情的濃度，也因此顯得稀薄。
她在他心中的位置，甚至比不上曾讓他一度觀感不佳的曉妍。
也許，這就是他這個臭男人身上的某種劣根性——越難得手的，他越珍惜；越容易得到的，他越容易忽視。
他一直沒有接受祝卿安的感情，不是因為她不夠好，而是他在潛意識裡，也想看看，這個女孩的愛究竟是短暫的衝動，還是足夠深沉的情感。
具體來說就是經得起等待，也受得住冷落。
結果證明，祝卿安透過了“考驗”，而後張巖才為她點亮了伴侶系統中屬於她的名字，接納她成為自己真正的伴侶。
從那之後，他將她留在身邊，用“合作伙伴”的名義將彼此捆綁，透過“負責遊戲”，用最親密的接觸，一點點腐化她原本對愛情“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堅持。
直到不久前，他看對方的情感狀態突然突破到【愛意湧動】，才讓他驚覺“是時候”了。
而也許是長時間的相處，也許是接受了伴侶系統承認後的“潛移默化”，張巖如今的心中的確對這個女孩有了一些“愛意”，所以他必須要讓雙方的情感有一個明確的結果了。
他心中下了某種決定，果斷的起身向著她走過去。
變成獨處狀態後，祝卿安明顯沒了方才的從容。
不知是害怕這位花心老闆會對她做些什麼，還是期盼這個自己喜歡了很久的人，真的會對她做些什麼。
眼看張巖沉默許久後，忽然站起身朝她走來，她心中一慌，連忙用公事公辦的語氣打斷氣氛：
“張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手頭還有不少案子，如果沒什麼要緊的，我就先回去了......”
張巖看著她此刻有些慌亂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之前的案件不是都結了麼？我怎麼不記得又給你安排什麼新案子了？”
“怎麼說我們也是正規的律師事務所，雖然優先處理集團的案件，但現在律所已經打出了名氣，每天的委託多得很好不好！”
說到自己的事業，祝卿安語氣重了些，總算找回幾分氣勢，語調中帶著些小小的得意。
“好好好，我們祝大律師現在名氣大了，了不起。”
張巖點了點頭，語氣揶揄，“不過你也知道，集團的事要優先不是？所以，你那些什麼案子啊，現在都放到一邊，得先處理我這邊的事。”
“那你有什麼事就快說，走過來離我這麼近幹什麼......”，祝卿安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嗓音輕了幾分。
眼前這個女人，平日裡在法庭上據理力爭、鋒芒畢露，可此刻卻像只緊張的小白兔似的讓張巖覺得格外有趣。他眼中笑意更深了。
“閉上眼睛。”，張巖忽然低聲道。
“閉上眼睛？你、你要幹什麼？為什麼非得閉上眼睛？”，祝卿安胸腔劇烈起伏著，語氣有些顫，也分不清是期待，還是想要逃避。
“乖。”，張巖聲音很低，卻帶著某種不容抗拒的溫柔與命令。
他的語氣像是擁有某種魔力一般，祝卿安不由自主地就照做了。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顫了又顫，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連帶著胸口也起伏得愈發劇烈。
‘他是想親我？還是......為我準備了什麼驚喜的禮物？’
祝卿安心中思緒翻湧，臉頰微微泛紅，不由得在心裡胡亂猜測著下一秒的可能發展。
就在這時，她忽然察覺張巖悄無聲息地繞到了自己身後，還沒來得及開口，手腕便被人溫熱的大手握住，緊接著被輕輕向後扯去。
“誒？你幹嘛？”
她話音未落，便感覺手腕上傳來了細細的摩擦感，像是某種布條在她肌膚上游走，短短几秒，她就意識到，自己的雙手，竟然被捆了起來！
“張巖，你這是要幹嘛？”，她猛地睜開眼，語氣驚訝中帶著一絲羞惱。
但即便如此，她卻並沒有劇烈地掙扎，反倒是睜著圓圓的眼睛看著他，眼底滿是狐疑，唯獨沒有半點懼意。
似乎在她心裡，對方無論做出什麼舉動，她都不曾真正擔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