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其他女孩都在默契配合他的安排時,惟獨她單方面做出決定,這就多少破壞了“秩序”。
所以,這一場“懲罰”,他必須執行。
但這個“懲罰”的尺度,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能流於表面讓其他人覺得走過場,也不能真的傷了夏習清的心。
於是他絞盡腦汁,翻出早已快被遺忘的舊賬,從那段略顯青澀的“過往”中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由頭,讓這次“處理”看起來順理成章,毫無瑕疵。
所以啊,真不是他想看!都是為了大局著想,犧牲一點個人癖好而已。
張巖自從收購了大量夜娛產業之後,等若是在蒙城坐擁了一座座屬於自己的“行宮”。
這一次,他特地挑選的地點,是一家耗資七千萬打造的頂級會所。而這家會所最頂層的一間豪華套房,被他親自劃為“專用房”,從此不再對外接待任何客人。
整間套房裝潢奢華,陳設考究,佈局別緻,甚至連細節都透露出一種只屬於上位者的精緻與講究。透過超大落地窗遠眺,窗外風景盡收眼底,高樓鱗次櫛比,燈光交織成片,如銀河灑落人間。
但這一回,張巖真正看重的,卻不是這些光鮮的外在,而是那間衛生間與浴室內部的獨特設計——寬敞、隱秘、全鏡面包裹,尤其是那面能切換模式的玻璃外牆,可是生出無數種玩法。
張巖的嘴角緩緩揚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他轉頭看著身邊的夏習清,聲音裡帶著一點戲謔的味道:“學姐,這次的小懲罰......恐怕得稍稍升級一下。”
夏習清被他那熟悉的壞笑弄得心裡一緊,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緊繃,眼神微眯,語氣裡透著警覺:“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的麼?你怎麼可以臨時變卦!”
張巖一副無辜的模樣,眨了眨眼:“也沒怎麼變啊,其實......只是這次的玻璃有點特別而已。”
他說著,輕輕攬著她的腰,引她繞過客廳與臥室,來到那所豪華衛生間。
滿牆的落地鏡面光潔透亮,在柔和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無數疊影,彷彿站在一座鏡子迷宮之中。
張巖略顯興奮地拉著她,在外側走了一圈,進入內部,趁她不注意,手指悄悄從口袋中取出遙控器,輕輕按下其中一個按鍵。
夏習清猛然瞪大了眼睛。
她錯愕地看向應該是正對著臥室床鋪方向的牆面,卻發現那整面牆壁此刻竟呈現出清晰的透明狀態,竟是一塊巨大的落地玻璃!
“這!張巖,這怎麼是透明的啊?你......你讓我在這種情況下做那個‘懲罰’?”,夏習清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耳根也迅速泛起紅潮,連呼吸都帶上了點慌亂。
她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雙手下意識地拉了拉衣角,目光中滿是驚愕與羞澀,甚至還有點瀕臨炸毛的錯愕。
張巖連忙做出一副“解釋型”無辜神情,攤開手笑道:“不是說過了嗎?這玻璃是‘特別’的,你剛才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不是麼?”
玻璃的確是特別的,但卻並不是他誘導的“單向玻璃”,他故意不將話說全,只挑最“模糊”的那一層去講,這樣可就不算“欺騙”了。
剩下的......就看夏習清能不能自己看穿了。
夏習清回憶起剛才在外頭看到的畫面,的確是一面鏡子沒錯。可現在眼前這扇玻璃卻毫無遮掩地顯得通透至極,讓她有些拿不準到底真是單向玻璃還是別有“貓膩”。
她狐疑地盯了男友一眼,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破綻,卻只迎來了張巖那張寫滿“真誠”的笑臉。
“你在這等會,我再去確認一次。”,夏習清一邊警惕地注視著他,一邊緩緩退出衛生間,彷彿在看一個隨時會耍花招的“嫌疑犯”。
而張巖則神情坦蕩,雙手自然垂在身側,臉上的笑容不減,像是一個毫無虧心事的“無辜路人”。
正是他這副太過自然的反應,反倒讓夏習清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多慮了。
可剛到衛生間門口,她忽然靈光一閃,猛地一個加速衝進臥室——
的確是鏡面。
她皺起眉頭,面色複雜地調轉腳步,又回到了衛生間裡,看著那扇通透的玻璃牆。
‘難道真的一點貓膩都沒有?’,她心中狐疑,但又找不到任何反駁證據。
“雖然是單向玻璃,但......我看著你,還怎麼......還怎麼那個啊!”,想到即將要接受的“懲罰”,她還是不死心地抗議著男友臨時“加碼”。
張巖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聳聳肩滿臉無辜:“反正我也看不見啊,都是你的心理作用啦!誰知道這間房設計師是哪路‘藝術家’,這麼有惡趣味。”
他頓了頓,笑意漸深,“不過來都來了,時間也不早了......學姐,要不你趕緊懲罰完?”
見他如此“死皮賴臉”地磨嘰不休,夏習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說道:“那你出去吧。”
張巖如獲大赦,一邊樂呵呵地揮著手,一邊退了出去。
等門“咔噠”一聲輕響,房間恢復安靜後,夏習清卻並未立刻執行所謂的“懲罰”。
她忽然轉移位置,離開原先站著的地方,悄悄站到了衛生間一側略偏的角落,面朝鏡面,視線緊緊鎖定著外頭臥室的方向,眼神中帶著幾分算計。
她要看看,張巖第一時間到底會看向哪裡!
如果他對著現在這個位置笑,那便說明他看得見;如果還是看向原來的地方,那就說明他確實是看不見。
片刻後,玻璃外果然出現了張巖的身影。
他依舊一臉陽光無害地朝著原本她站的位置微笑揮手,看上去真的是“啥都看不到”。
夏習清怔了怔,心中既滿意,又失落。
滿意的是,張巖沒說謊,的確只剩下自己的心理問題;失落的卻是,她失去了最後一個可以正大光明拒絕的藉口。
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自己的男友自己最瞭解,他雖然一切都裝的如往常一樣,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絕對藏了什麼她沒有察覺到的“貓膩”!
於是,索性悄無聲息地脫下拖鞋,赤著腳,動作輕盈地從衛生間溜了出去。
臥室裡,張巖還保持著“傻傻地”對著鏡面揮手的姿勢,嘴角笑得分外真摯,似乎絲毫沒發現裡面的人已經出來了。
夏習清悄悄抬頭望去,果然張巖的面前真的是一面鏡子,絲毫看不出裡面的真實場景。
她悶悶的回到衛生間,這次是真的失去了所有藉口。
‘難道真的只能做了麼!’,她看著窗外男友的側臉,扭捏的蹭了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