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嘶啦——
衣料被撕裂的聲音在狹小的隔間內格外清脆,像是在安靜的空氣中劃開了一道鋒利的口子。
司明盞這一身,是專門為家族最高階別的會議挑選的正裝,高支數的羊毛料質地柔軟細膩,輕盈又帶著細膩的光澤,貼身時垂墜感極佳,舉手投足間自帶優雅氣場。
然而在張巖的手裡,這份優雅被粗暴地撕開,每一次布料斷裂的聲音,都讓他有一種發洩的快感。
司明盞皺著眉,不時出聲抗議著什麼,但張巖像是沒聽見似的,動作乾脆利落,指尖扣住布料邊緣,沿著既定的方向用力一扯,伴隨聲聲裂響,將那些完好的料子按自己的方式撕開。
“我不是說了麼,這裡最好撕出一條斜線,那邊要一個弧線,你這弄得也太醜了吧?一會兒我怎麼穿得出去?”,司明盞頤指氣使的聲音再次傳出。
張巖抬眼瞥她一眼,沒好氣地回道:“我的司大小姐!剪刀是你自己不小心掉進馬桶裡的,我幫你把這些布料撕開就很仁至義盡了,你哪來的這麼多要求!”
“切——”,她輕哼一聲,抬下巴不服氣地反擊,“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拍著胸脯說,撕幾塊布料跟玩似的,結果......呵,男人。”
“我......”,張巖一時語塞,嘴角微微抽搐。
是啊,這話的確是他剛剛說過的。
沿著布料紋理去撕,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難事,無論什麼料子,他都有信心能輕鬆處理。
但要徒手撕出斜線、弧線這種刁鑽形狀,沒有剪刀之類的利器,哪怕他再有力氣,也得遵循物理規律啊!
可眼下,他也只能悶聲繼續幫忙,指節收緊,將最後那片布料一點點撕開,任勞任怨地把這份活幹到底。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張巖原本是帶著一點心虛來的——畢竟那件事的確出自他之手,總歸還是想看看她的狀況,順便彌補一下心裡的愧疚。
可接連被她差遣了好幾次之後,他心裡那點耐性也開始消磨,若一直這樣“順著她”,恐怕她真要得寸進尺了。
更何況,司明盞即便心裡再篤定是他做的,也沒有半點實質證據,他完全可以咬死不承認,讓她無從奈何。
然而,當他回過身,打算給她一點“小教訓”時,目光卻驟然凝住。
......
(已刪改,內容不讓寫,我換其他表述也沒辦法)
......
時間回到現在。
司明盞的那條西褲,在徹底清洗之前是肯定無法再穿。
她當機立斷,指使張巖將褲子支解,巧妙避開襠部那塊明顯“不能看”的區域,將剩餘的布料裁剪、縫合成一條乍一看頗有幾分簡約風的短裙。
“你這手藝不錯啊?沒想到你還精通這些技能!”,張巖看著那成品,真心地讚歎了一句。
“小時候,每一件衣服都要穿很久,而且不能只是隨便補個洞。”,她頭也不抬,聲音平穩無波,“因為會被同學嘲笑。久而久之,自然就練出來了。”
她的語調平靜得彷彿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那不經意流露出的重量,卻讓張巖的笑意漸漸收斂,略有些沉默。
他雖然窺見了司明盞心底最深處的三個秘密,知道她一路走到今天究竟經歷過哪些關鍵的轉折與思考,但對於她真正的身世背景,他終究不可能看到全貌。
細細回想,當初他大部分心思都耗在反覆回味那段“美人出浴”的畫面裡,至於她記憶中前兩段隱藏著更多生活細節的蛛絲馬跡,都被他下意識忽略了。
如今看來,那裡面或許藏著些關於她成長曆程的線索,回去有空得再仔細重溫幾遍。
因為好兄弟竿哥的關係,他早前與這個女人的交鋒中,一直將她視作半個盟友,同時也是遲早要面對的終極對手來看待。
思考問題時,更多考慮的,是如何不在她面前暴露過多底牌,以及到最後怎樣才能將她徹底擊敗。
然而,近距離與她接觸過幾次後,他才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不止漂亮,氣質乾淨凌厲,身材更是凹凸有致,那雙白得晃眼的長腿,即便他見慣了美色,也難免心頭一動。
咳咳,思緒飄得有些遠,他收回目光時,正好對上司明盞皺著眉望向他的眼神。
“又咋啦,我的盞大小姐?”,他挑了挑眉。
“我要換裙子了。”,她語調冷淡,卻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意味,“你難道不該自覺迴避一下,出去麼?”
張巖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確實,現在的她,大機率處於那種狀態,當著他的面換裙子這種事,想都別想。
不過,嘴上他自然不能服軟,還是得嘟囔兩句:“用我的時候說‘你別走’,用完了又嫌我在這兒,說‘怎麼還不出去’,呵......女人。”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從隔間走了出來,順手在身後幫她把門帶上。
只是,在門即將完全合攏的那一瞬,隔間裡忽然傳來她的聲音:“謝謝。”
聲音輕得幾乎被門板閉合的聲響掩蓋,張巖根本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
她的語調瞬間又恢復成那種帶著距離感的冷淡,“我說你別再隨便翻進來了。下一次,我一定會告你非禮。”
“切,有什麼了不起的,誰愛看似的!”,嘴上嘟囔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話卻明顯言不由衷,那反覆看了無數遍的回憶片段可做不了假。
說完,張巖利落地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再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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