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陶琳似有為難:“那畢竟是少頃跟許許的主臥,我過去的話……”
陶外婆勸說:“你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孩子們著想。”
陶琳看向許許:“許許,你不會介意的吧?”
許許咬著牙。
她看到傭人們把她與江少頃的婚紗照摘了下來,就擺在地上。
陶琳走動間,有意無意的踩著婚紗照的邊框。
上面他們的婚紗照片,此時看起來無比諷刺。
許許勾唇冷笑一聲:“隨你們。”
這裡早已不是她的家。
誰住主臥,都跟她沒關係。
等江少頃過了一個多小時下來後,“今天辛苦姚大師了。”
“不辛苦不辛苦,只要江先生您按照我的辦法調整,遠離屬虎的人,挪走那些不利於您的物件,我保您一定蒸蒸日上!”
許許眉心皺起。
所以,屬虎的人?
指的是她?
不利於他的物件?
他們的婚紗照?
許許眼底劃過一抹冷光,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問:“這位大師,請問您在哪所道觀修道啊?”
姚大師揹著手,頗為自豪的樣子,“長京,青雲觀!”
青雲觀?
許許輕笑,“真巧。我也認識青雲觀的道長。想必您應該也認識的。要不我諮詢諮詢他,是否還有補充的地方。”
“我說的已經足夠了,不必再麻煩別人。”姚大師有些急切的樣子。
陶琳正好下樓來,聽到了許許的這句話。
要找別的道士?
她緊忙道,“許許,既然都看完了風水,就別打擾其他道長了吧。咱們抓緊調整好,家裡也能好起來一些。這種事遲早不宜遲。”
許許勾唇,“我只是比較納悶,怎麼好像這個家裡,最不祥的人就是我呢。既然陶小姐比較旺江少頃,那當年你們作為未婚夫妻,怎麼都家道中落了?”
“許許。”
江少頃開口叫她的名字,似乎意在提醒她說話別太過分。
許許餘光瞥向他,“你們如果覺得是我影響了這個家裡的和睦,不妨直說。何必千辛萬苦找來一個半吊子呢。”
“誰是半吊子?”姚大師急了:“你在說我?”
許許雲淡風輕:“青雲觀的道士我全都見過,怎麼從沒見過你?敢問您是哪位?道袍又是什麼顏色?道士證出示了嗎?”
接連幾個反問,讓姚大師面色越來越難看。
陶琳勉強笑了下,說:“許許,你去過青雲觀嗎?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地方。你說你見過裡面全部的道長,有些誇大了吧。”
誇大?
長京的青雲觀當初建造時,就是許家注資的。
她十五歲之前,每年都會去那裡待一些日子,那裡的道長,她熟的不能再熟。
江少頃蹙眉:“許許,你沒必要在這種時候還要爭強好勝。你哪有機會去長京的青雲觀?見過所有道長,那得需要去多少次?”
他們結婚至今,許許僅去過長京兩次。
他覺得許許是因為不願意配合解決風水問題,才打腫臉充胖子。
這種品格,他最厭惡。
許許怎麼變得這樣落俗?
陶外婆:“就是啊,許小姐。你作為少頃的妻子,應該多為他著想,而不是把自己的情緒放大。都說家有賢妻萬事不愁。你應該多像琳琳學學,捨身為人。”
許許緩緩起身,調轉話音:“今天姚大師跑一趟了,不如留下吃頓晚飯吧?”
姚大師輕哼一聲:“您既然不信任我,我也沒有必要久留。”
陶外婆一副當家做主的口吻:“姚大師,您不要跟年輕人一般見識,留下吃頓晚飯吧,真是感激你今日登門為我們解憂了。”
許許默不作聲的上了樓。
直至傍晚,晚餐開始前。
江少頃一直都在思考姚大師說的話。
難道真是許許克他?
可過去那些年,家裡也都好好的。
陶琳來到餐廳,注意到餐桌上多了幾雙碗筷,“怎麼填了這麼多碗筷?”
林叔這會兒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太太說,她邀請了幾位貴客來家裡。”
貴客?
許許那麼普通的出身與經歷,能認識什麼貴客?
陶外婆邀請:“姚大師,您上座吧!”
姚大師也沒客氣,當即坐在了首席的座位。
“叮咚——”
太太邀請的客人,林叔親自去開門迎接。
門一開啟,林叔愣住:“您是……”
他雖不認識對方,可對方那一身紫色道袍,他還是認識的。
為首身穿紫色道袍的老人笑容和善:“你好,貧道來自長京青雲觀。請問許小姐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