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衛燁城的住處，許許的心中依舊憋悶難受。
縱然她不願意去想關於江少頃的種種，可是大腦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浮現那傷人的一幕幕。
衛燁城讓人整理出來一間房間後，便提前屏退了家中傭人。
“燁城哥，你有酒嗎？”許許站在客廳中央。
衛燁城換了鞋子進來，他穿鞋拖鞋的身高相差無幾。
比她哥許晉要高一些，起碼一八六起。
哪怕她這個身高，都得仰著頭看人。
衛燁城提醒：“你懷孕呢。”
許許垂眸，“我壓根就沒想要這個孩子。”
等她回諸城，就會去做手術。
之所以回去那邊，是還要工作。
她要儘快給何嘉義與長京之間牽上其他的線。
衛燁城的目光沒多餘變化，略微帶笑，“我去給你拿。”
他特意挑了個度數低一些的純釀，喝完不至於太難受。
“就喝這個吧，紅酒先別喝了。”
他問：“需要點下酒菜嗎？”
許許託著下巴，“有嗎？”
衛燁城笑了笑，轉身走去了開放式，足有七八十平的廚房。
許許睫毛輕動。
從小她們幾個閨蜜喜歡跟衛燁城一起玩的原因，就是因為衛燁城幾乎不會以哥哥的口吻教育她們。
甚至有些時候，女孩子有點小任性，她還會在她們幾人的哥哥面前護著。
正因如此，她們都覺得跟衛燁城在一起比較放鬆。
目光追隨著衛燁城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他是個沒長歪的公子哥。
做飯居然也會。
許許不好意思坐等著，跟進廚房，“你也會自己下廚？”
“幾乎不。”衛燁城熟練的切菜，他調笑：“有廚師不用，幹嘛辛苦自己，沒苦硬吃嗎？”
許許撇撇嘴，“我覺得你在陰陽我。”
“把覺得去掉。”
許許木了下臉，噘噘嘴，轉身走出去了。
她不想幫忙了呢！
很快，男人端著兩盤下酒菜過來。
滷牛肉，與涼拌青菜，非常樸實無華的菜色。
“雖然不想要這個孩子，但吃的方面也要注意營養，身體是報仇的本錢。”
“你先吃，我去換套衣服。”
“好。”
不久後，衛燁城拿著手機，一邊看一邊下樓。
他依舊換的黑色，不過是沒有領口的半袖麻料襯衫，寬鬆的同色同料的長褲，隨性幹練，充滿了男人該有的氣息。
落座後，衛燁城陪著她開了瓶精釀啤酒。
許許抬眸，問：“你不會覺得是我活該嗎？”
衛燁城極其坦誠，“會。”
兩人面對面坐著。
他們的頭頂開了一盞不刺眼的吊燈，一束還沒開的百合花擺在旁邊，寧靜又令人心安。
“那怎麼沒聽你罵我？”許許努努嘴。
她以為衛燁城大概是哥哥的嘴替，是充當訓斥她罵她的角色的。
衛燁城主動跟她碰了碰杯，“回頭是岸，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值得表揚的事，為什麼要罵你？”
說完，他一飲而盡。
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不過兩下，一大杯啤酒便喝完了。
許許笑了起來，也將啤酒一飲而盡。
那種暢爽，難以描述，不過的確是驅散了她心中的憋悶。
衛燁城抱著手臂靠在座椅上，右手玩著打火機，揚了揚下巴：“多吃菜。”
許許點頭，一口氣吃了四五片滷牛肉，“好吃。自家廚師做的嗎？”
“嗯。喜歡你全帶走。”
“合適嗎？”
衛燁城瞥她一眼，“你哥到我這跟自己家一樣，想拿什麼拿什麼。你也一樣。”
“咣噹——”
門開了。
許晉黑著臉進來了。
他陰森森的盯著許許，那樣子是想發火。
衛燁城坐著沒動。
餐廳裡，沉默了能有一分鐘。
許晉一隻手撐著高高的桌沿，“哥哥特別想問你，你到底喜歡他什麼？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是奧數班認識的。就因為他奧數好？那我都能給你介紹個全球奧數亞軍。”
許許笑起來，“哪兒呢？”
“你面前呢。”
許許一愣。
面前？
她哥可沒參加過奧數比賽。
難道……
衛燁城正拿著一根菸在那捏著，面帶似有似無的笑。
她錯愕：“你還參加過全球奧數？”
許晉恨鐵不成鋼：“滿地是金子你不挑，非要跑去那個破地方！”
說著，他伸手將那盤滷牛肉端走，轉身離開，回了隔壁。
許許眨巴眨巴眼。
衛燁城笑了：“再給你切。”
等他重新回來，許許帶著濃濃的好奇：“你真的參加過？”
衛燁城回答：“你跟江少頃取得全省名次的時候，我就參加了。”
第二。
亞軍。
所以沒什麼好炫耀的。
許許是有慕強心理的，但也僅僅是羨慕。
“厲害！”許許提杯。
衛燁城挑眉：“所以呢，你喜歡他什麼？”
許許也在最近問自己無數次這個問題。
她到底喜歡江少頃什麼。
他身上有哪些地方是不可替代的？
衛燁城問：“他帥氣多金？溫柔多情？”
許許眨眨眼。
這些，別人也有。
“還是說，在你困難的時候幫助了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東西是不可取代的。哪怕是基因，也會層層進化。”
許許問：“你有不能割捨的事物嗎？”
“目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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