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雞湯還是魚湯?”衛燁城在客廳接著電話,打完後回頭問她。
許許趕緊擺擺手,“我自己來吧。”
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他那麼多。
衛燁城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利落下廚。
她不說,那他就隨意做。
許許知道拒絕不了,“謝謝你啊。”
“謝我?”衛燁城的背影,沉穩寬闊。
“是啊。”
“怎麼謝?”他語氣帶笑。
許許忽然沉默。
是啊,怎麼謝?
可衛燁城什麼都不缺,甚至比她富有多了。
衛燁城緩緩道:“想謝我,就別再那麼窩囊。拿出你許家人的性格來,你家裡人要是知道你現在這麼好欺負,吐血都是輕的。”
許家人做事的風格,就像許晉那樣。
把胎盤直接拍在賤人的臉上,並命令必須養大。
養不大,那就秋後算賬。
許許低下頭,有些自慚形穢。
這些年做家庭主婦,把她的鋒芒與稜角都磨光了。
遇到事習慣了沉默。
衛燁城擦了擦手走過來,他低下頭看著許許,“可以挨欺負,但不能挨這種人的欺負。”
許許心尖咯噔咯噔的跳著。
想起陶琳用那麼拙劣的手段噁心她,她心裡一陣陣泛嘔。
許許記下了他的話,轉身拿著手機給何嘉義發去了訊息。
下週的諸城商業專案投資會,她會出席。
江少頃到時一定會在。
屆時,他想要的,她都會搶過來。
-
江家。
“少頃。”
江少頃一進門,就見陶琳紅著眼睛走來。
她穿著一條裙子,膝蓋處因為下跪而出現的淤青清晰可見。
他的語氣不由得放軟,“怎麼了?”
“這兩個孩子,哎……”
陶琳傷心的樣子:“他們不懂禮貌,我說了兩句,就不開心了。而且我發現他們還有說謊的毛病,這可怎麼辦?”
江少頃:“說什麼謊了?”
“我批評他們幾句,他們居然跟保姆說我打了他們。我心疼他們都來不及,更恨不得把過去那些年的時光都彌補上,又怎麼會打他們呢?”
陶琳心力交瘁的神色,“孩子們已經被教壞了啊。”
“他們竟然會這麼說?”江少頃立刻上樓去找孩子們。
陶琳緊跟上去,“你千萬別兇他們啊。”
兒童房。
江少頃進門。
江若直接衝到爸爸面前,“爸爸抱抱!”
看著女兒這個樣子,江少頃也心疼。
他單手抱著女兒,一隻手牽著兒子坐下來。
“跟媽媽發生矛盾了嗎?”
江若道:“爸爸,她打了弟弟一下。”
江淮跟著點頭,“嗯嗯。”
聞言,江少頃提了口氣,“若若,淮淮,爸爸知道你們現在不能接受你們的親媽,可是不可以說謊,有問題好好講,認真溝通。這個忘記了嗎?”
“我們沒有說謊!”江若堅定。
陶琳此時竟比他們哭的還心碎,“媽媽只是告訴你們,以後有事就找我,許許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回來了。你們卻那樣不高興,還推我。你們想讓媽媽怎麼辦呢?”
“不是這樣的!”
江若道:“爸爸,她很兇的樣子瞪著我跟弟弟,警告我們以後只有她一個媽媽,弟弟嚇到了才推她一下,然後她就很大力的拍了弟弟一下。”
江淮又補充:“是的,她還說我們是白眼狼。”
聽到這裡,陶琳心頭一慌。
這兩個孩子的記憶力怎麼這麼好?
白眼狼?
江少頃面色變了,“你是這麼說的?”
“我怎麼可能對他們說這種話?”陶琳眼神受傷,“是孩子們說我是白骨精,我真的百口難辯啊……”
江若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
這個人居然這樣說謊!
“爸爸,我們沒有這樣說她!她突然進門就那樣瞪我們……”江若急的小臉兒通紅。
陶琳傷心流淚,“哎,算了。以後媽媽不會再主動靠近你們了。你們是我的寶貝,我不會生你們的氣的。讓這件事就過去吧。”
她的樣子實在痛心疾首。
江少頃皺眉:“快給媽媽道歉。”
“我們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江若立刻後退,遠離爸爸的懷抱。
江淮委屈發問:“爸爸,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跟姐姐呢?”
保姆心疼的要命,“先生,您看看小少爺背部這……”
陶琳眼神慌了一瞬。
緊接著,她突然捂住胃,打斷了保姆的話:“少頃,我的胃好疼……”
江少頃回頭,“胃怎麼了?”
“特別像之前生病時的感覺……”陶琳彎著腰不動。
江少頃緊張起來。
他擔心陶琳會舊病復發,匆忙扶著她離開兒童房。
看著爸爸就這樣離開,姐弟倆委屈的一直掉眼淚。
過了許久,江若擦掉眼淚:“弟弟,我們去找媽媽吧?”
江淮眼睛一亮,“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