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許家大小姐的身份打量許許,他才覺得,原來她這麼明媚動人。
許許穿的不過是從前買的衣服,並沒有特意為了江少頃打扮。
“許許。”
許許皺著眉頭,“有話說話,不必叫我。”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間想起了衛燁城。
明明都是吃飯,可感覺卻是天差地別。
許許此時才意識到,原來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真的會厭惡到連對方喊自己的名字,也會覺得噁心。
“也對。”
江少頃笑了笑,沒了往日的針鋒相對,“我現在應該稱呼你,許大小姐。”
許許眼皮一跳。
現在他信了?
“我是誰跟你沒什麼關係。順順利利的離了婚,以後我跟你不會再被人共同提起。”許許動筷子的心情都沒有。
江少頃看著她,“當年,我們之間不是這樣的。”
許許嘲弄一笑:“你也說了那是當年。”
江少頃越看她越覺得陌生,許許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察覺到這一點,江少頃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慌。
他不願意。
他內心深處並不願意跟許許離婚,他只是希望許許不要嫉妒心那麼強,容得下陶琳一些。
“如果我說,我願意跟陶琳劃清界限。你……”
許許冷漠打斷:“停。”
她的眼神裡流露出明顯的厭惡,“這話你說了不止一次了吧?江少頃,你左一個右一個,反反覆覆。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你,我就找不到男人了?”
她當然能。
越是意識到這個事實,江少頃越是說不出的煩躁。
許許不是非他不可,她也有能力擁有更好的生活。
不知怎麼,江少頃不想面對那樣的事情。
他的內心裡,無比喜歡女人依賴他,依靠他。
就像陶琳那樣。
正因如此,他對陶琳的保護欲才會那麼強烈。
許許要了瓶酒,開啟,倒杯,對著江少頃舉了舉:“這一杯酒,我敬我過去的那六年與那段失敗的婚姻。酒過情散,我們之間別再有來往了。”
說完,她仰頭,烈酒入口,到底是感染了她的眼眸。
一杯酒,很快消失。
空酒杯觸碰到桌面,發出一聲輕響。
許許起身,準備離開。
“許許!”
江少頃緊跟著站起來,“我想請你幫個忙。”
許許下意識側了下頭,“幫忙?”
他沒有半點尷尬的樣子:“你是不是認識那位叫許竟勳的教授?我聽說他也是許家人,所以我想讓你幫忙聯絡他一下,請他給陶琳做個手術。”
“只要陶琳康復,我會跟她斷清關係。我向你保證,這一次我一定能做到。”
聽到這番話,許許愣在原地忘了反應。
她難以想象,江少頃是怎麼厚著臉皮說出來的。
請她幫忙找她的親叔叔,給陶琳做手術?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出來。
許許無聲笑了半天,“江少頃,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厚顏無恥。”
“許許,從前你不願跟我心平氣和的解決矛盾,導致我誤會了你。現在我願意……”江少頃繞過圓桌走過來。
“嘩啦——”
許許拿起酒瓶,將酒直接潑了他一臉一身,也成功阻止了江少頃那噁心人的話音。
“砰!”
酒瓶被許許重重的放回桌上。
她目光淡薄:“你願意,但我不願意!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後悔,以及那份廉價的愛。當初我傻,要了你這個二手貨一次,你覺得我還會再撿一次垃圾嗎?”
“江少頃,我不愛你了。”
許許最害怕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
她當初最擔心的就是,萬一江少頃利慾薰心,會因為她的身份糾纏拖延。
她太瞭解江少頃這個人了,為了他的目的,他給人跪下都無所謂,因為他只在意成功與否。
面前,酒水滑過江少頃的眉眼,模糊了他的視線。
不愛,他了?
她的愛,怎麼能消失的那麼快?
江少頃只覺得一瞬間喉嚨發緊,心臟空洞洞的難受,“你是愛上衛燁城了嗎?”
新歡舊愛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許許緩緩勾唇,“嗯,是的。”
江少頃攥起了拳頭,“我不相信。”
“你信不信無所謂。”許許已經不在乎他了。
昨天一整晚,他想了很多。
他不光誤會了許許這個人,還誤會了她出了軌。
許許是大小姐,許晉跟衛燁城關係好,他們認識很正常。
江少頃拆穿她:“許許,我知道你跟衛燁城熟悉,可這個時候還演戲,不累嗎?”
他自顧自的認為,許許依舊是在拿衛燁城氣他,就為了報復他與陶琳的事。
許許完全看不了江少頃那副,永遠覺得自己是正確的的嘴臉!
她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衛燁城的電話,順手開啟擴音。
男人聲音一貫的懶散,“許許?”
-
私人會所。
許晉與衛燁城剛談完事情,正坐在這裡吃飯聊天。
見許許打來電話,許晉疑惑。
妹妹有事怎麼不給他打電話?
許晉想了想,懷疑妹妹是有事不敢跟他說,這才給衛燁城打的電話。
於是他讓衛燁城開啟了擴音。
他也要聽一聽。
衛燁城開口:“許許?”
兩秒鐘後,手機那邊傳來許許微微沙啞的聲音——
“衛燁城,我離婚之後,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啪嗒——”
衛燁城把玩打火機的動作,僵在半空。
電話兩端的人,瞬間陷入沉默。
而餐廳包廂裡的江少頃,此時咬著牙,雙眼正在一寸寸的充血!
至於,會所包廂這邊。
許晉看向衛燁城的眼神,已經緩緩藏進了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