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倩抱著手臂,都不用正眼看許許:“要不是因為你,任豪也不會傷成這樣。”
陶琳走上前,“許許,你就道個歉吧?不然讓少頃也不好做啊,他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作為妻子,你應該識大體一些。”
眾人七嘴八舌的指責著。
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任夫人當即開口:“陶琳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還請你不要過多插手。”
冷不防的一句責怪,讓陶琳沒反應過來,“阿姨,我……”
只見任家夫婦朝著許許走過去,“許小姐,這麼晚了您還來看任豪,實在是辛苦你了。不過他這個逆子不配,您消消氣。”
任豪不配?
“爸媽,你們幹什……”任豪驚愕。
任先生呵斥:“閉嘴!闖了禍還不知道收斂改正,還任由別人在這裡大放厥詞!”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陶琳。
這讓陶琳覺得十分難堪,卻又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
任家夫婦怎麼對許許那麼客氣?
許許靜坐在那,笑意淺淺,“他們想讓我道歉,我就來了。”
“不必不必!您沒錯,是犬子背後說人做得不對!”任夫人低聲下氣的。
江少頃蹙眉,“伯父伯母,你們這是幹什麼?許許做事衝動,也是我沒有引導好她。你們不必這樣。”
任先生提了口氣,注意到他與陶琳站在一起的距離,“少頃啊,伯父想說一句,你既然有家了,就應該知道分寸。你的太太無辜被任豪詆譭,的確是我們的過失。”
他這話有一部分是說給許許聽的。
他希望許許能夠消消氣,然後讓背後的大人物放任家一馬。
許許抬眸看向江少頃,笑問:“所以江總,還有什麼意見嗎?”
江少頃微微咬牙。
他看不慣許許這幅欺負人的樣子!
“伯父伯母,工廠的事我來處理,你們不用跟她道歉。是非黑白我還分得清。”江少頃道。
許許笑著站起來,“好啊,挺晚了,那我就先走了。”
“許小姐留步!”
任先生此時都恨不得把江少頃趕出去,他趕緊命令任豪:“快給許小姐道歉!”
任豪震驚:“我憑什麼道歉?”
“你背後罵人,就是不對!”任夫人呵斥。
父母瞪著他,礙於他們的壓迫,任豪不得不選擇低頭,眼神陰冷陰冷的:“對不起。”
任先生要求:“態度誠懇點!”
罷了,任豪抬起頭看著許許,一字一頓:“對不起,我不應該背後說你,請你原諒!”
許許的目光掃過任豪,“江少頃有你這樣的朋友,大概不會有什麼好運氣。被人當槍使,得不到好處不說,又得罪人,竟還不自知。”
她當著所有人的面這樣說,任豪只覺得顏面掃地。
陶琳突然道:“許許,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他們可是好朋……”
任夫人打斷:“陶琳小姐還是請回吧。時間不早,就不辛苦你留下照看任豪了。”
這明擺著在下逐客令。
陶琳臉色漲紅。
被人這麼趕,她哪能頂得住?
陶琳委屈的看了眼江少頃,眼淚險些掉落,“那我就先走了,少頃。”
她明明辛苦一晚上在這裡陪著任豪,卻因為許許的原因,惹得任家父母趕走她。
江少頃覺得陶琳很受委屈。
然而,就在陶琳走到門口時,任先生皺著眉冷著臉,忽然開口:“從今以後,陶小姐還是過好自己的生活,不用再跟我這個逆子來往了,省的讓陶小姐也跟著費心費神。”
按照告訴他情況的人的意思,整任家的人,似乎很牴觸陶琳。
為了任家,他不得不禁止兒子與陶琳繼續來往!
這話誰都聽得出任家夫婦是覺得這件事怪陶琳,以至於嫌棄她。
陶琳彷彿心靈受到一擊般,“叔叔阿姨,這件事是任豪替我受委屈了,我很抱歉。以後我一定會遠離,不給你們添麻煩,我……”
江少頃制止她的妄自菲薄:“陶琳。”
這件事怎麼能怪她?
“爸!”任豪同樣覺得父親太過分。
陶琳哭著離開,方倩趕緊追出去。
任先生:“少頃。”
江少頃停下腳步,看了一眼任豪,隨後道:“伯父,這件事最大的責任在我。我沒有周全好妻子與好友之間的關係,但這些不能由陶琳一人承擔,這跟她沒關係。”
任先生眼裡透著失望,“你知不知道……”
許許忽而開口打斷:“任先生。”
他們不配得知二叔是誰。
許許緩緩道:“這件事在我這裡就過去了。已經深夜,我就不多打擾了。”
她的目光掃過任豪,眼神中閃過一抹對愚蠢之人的蔑視。
前腳剛走,江少頃立刻跟了上來,攔住許許的去路:“你到底讓誰對任家下手的?”
他思考過,衛燁城的手應該伸不出去那麼長。
那會是誰幫許許這麼欺負人?
難道是,許晉嗎?
這兩人到底看中了許許哪裡,居然會為了她做到這種地步?
許許只是笑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少頃。”
江少頃正準備追上去,任先生叫住他。
“伯父。”
任先生走過來,眼中帶著幾分欲言又止,“少頃,你太不把你妻子當回事了。”
江少頃道:“伯父,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不會偏私袒護。”
“事情是那樣。可人情世故有那麼純粹嗎?你知道這次動任家的人是誰嗎?”
江少頃心裡有些莫名不安:“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