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旋轉，許許只覺得地球都在晃，她沒力氣動彈，任由衛燁城抱著走出酒吧。
上了車，司機很有眼色的開啟前後座之間的隔板。
“喝點水？”衛燁城擰開一瓶水。
許許搖搖頭，呆呆的看著窗外，“燁城哥，我有點難受……我想吐……”
“那就吐。”
“吐哪裡？”
“車上。”
“那……不行……髒。”
“髒了再洗。”衛燁城抽了張紙巾給她擦掉眼淚，耐心十足。
風兒吹過，許許更暈了。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走進的家門。
但她知道有人在抱著她，並且那個懷抱特別踏實，特別暖和。
許許情不自禁的抱過去。
衛燁城剛準備把她放到床上鬆手，腰就被人緊緊的圈住。
他身體明顯緊繃起來，雙手無奈的撐著床面，低頭看著抱著他腰不鬆手的許許。
許許閉著眼，臉貼著他的胸膛。
衛燁城沒辦法，只能重新把她抱起來，換成他坐著。
許許完全坐在他腿上，迷迷糊糊蹭了蹭。
衛燁城蹙眉：“你……”
“媽媽……”
衛燁城：“……”
“對不起……”許許的眼淚落在他的襯衫上，溫熱了一小塊兒。
衛燁城突然笑了出來，“對不起我什麼？”
“我讓你跟爸爸失望了，讓你們跟著我丟臉了……”許許越說眼淚多越兇。
衛燁城單手託著她，伸手去拿床頭上的紙巾，他像是哄嬰兒似的，給她擦掉眼淚。
“不哭了，原諒你了。”
許許長長的喘了口氣，依舊閉著眼，像是半夢半醒，“是……嗎？”
“嗯。”
許許聲音委屈可憐，“那媽媽抱抱我……抱著我睡……”
“……”
一小時後。
衛燁城側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抓皺了。
而許許就窩在他的懷裡，睡得安靜乖巧。
他的手根本抽不出來，而他的腰也被許許緊緊的摟著。
電話裡。
“你幹什麼呢？打電話不接？”許晉責怪。
衛燁城迅速調小音量，回答乾脆：“睡覺。”
許晉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跟誰？”
衛燁城的目光突然下移，落在黑暗裡許許那張不太清晰的臉上。
他撇開視線，“有事兒？”
許晉也是喝多了才問了剛才那麼一句，問完也後悔了。
可是，兄弟的這個回答，不對勁！
有人！
他身邊絕對有人！！
許晉清了清嗓子，“談戀愛了？哪家千金？”
衛燁城：“我問你，有事兒？”
他聲音很輕。
許晉猜測，應該是那女人睡覺了。
換做平時，衛燁城的語氣可沒這麼和平。
“沒事兒，我就是想你了。”
衛燁城：“……你的思念，我並不需要。”
許晉：“怎麼？我還不能想你了？我今天被氣到了，你能不能出來陪我喝點兒？”
“不能。”
許晉梗住，酒勁兒都散了。
什麼女人能讓衛燁城不陪他？
“為什麼？”他故意問，“那個女人就那麼重要？兄弟都不要了？”
衛燁城毫不猶豫：“此時此刻，是。”
“絕交。”
許晉果斷掛了電話。
-
翌日。
許許醒的時候很難受，有種踩在雲彩裡的空虛感，頭有些痛。
她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天花板。
“咚咚。”
許許扭頭，眨眨眼。
“醒了？”衛燁城站在門口，“是在臥室吃飯，還是下樓？”
許許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是衛燁城的家。
她努力坐起來，“下樓吃。”
簡單洗漱完，許許磨磨蹭蹭勉強走到餐廳坐下來。
衛燁城問：“還沒醒酒？”
許許捂著臉，“有點兒，還有些斷片。但我記得我夢到我媽媽了。”
衛燁城：“……夢到伯母什麼了？”
“我媽好像變胖了呢。”許許拿起勺子喝粥，“腰粗了好多。”
衛燁城：“……”
他道：“因為這種人這種事喝醉，不值得。”
許許自嘲一笑：“是有點丟人。”
衛燁城看她，“是不值得，不是丟人。”
許許驚訝：“還不丟人？”
“因為在意的人喝醉，很正常。”
許許察覺到什麼，“你該不會是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吧？”
意外的是，衛燁城沒有任何的猶豫，“嗯。”
許許瞬間僵住不動。
衛燁城居然，也會因為人喝到酩酊大醉？！
“你……有過？”許許吐字都艱難了起來。
她也沒聽她哥哥說過衛燁城有過喜歡的人啊。
衛燁城眼底似乎浮現絲絲笑意，“嗯。”
她驚到漂亮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什麼時候啊？”
衛燁城語氣平靜：“六年前，7月19號。”
許許一怔，心臟猛然提了下，“我……跟江少頃結婚那天？”
衛燁城頭也沒抬，似有不知：“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