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費盡心機才召喚來的本體神念,竟如此輕易就被擊潰了。
那些石柱明明堅固異常,又無人攻擊,為何會突然失效?
黑甲女子又驚又怒,腦海中滿是疑問。
但她目光掃過那些毀掉的石柱根部,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忽然,她單手朝其中一根石柱虛空一抓。
那根看似完好無損的柱子,轟隆一聲拔地而起,又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玄青子等人見黑甲女子這般怪異舉動,也不自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只見石柱拔出地面的一端,坑坑窪窪、參差不齊,分明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咬斷的模樣。
黑甲女子面色陰沉如水,旋即又馬上一拳狠狠砸向某處地面。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
一個數丈深的大坑在爆裂中陡然出現。
在四濺飛散的碎石中,赫然有一點金光混雜其中,向四周射去。
黑甲女子另一隻手掌朝那裡虛空一按,一點金光改變方向,激射而來,被她輕易抓在手中。
她瞥了一眼手中金燦燦的甲蟲,吃驚地喊出其名字。
“噬金蟲!原來你早在底下埋伏了這麼多這種蟲子。”黑甲女子驀然扭頭,惡狠狠地瞪向遠處面色微白的玲瓏。
銀髮女子卻冷笑一聲,按在小腹上的銀光一收,收回了手掌。
原來被洞穿之處的孔洞竟然神奇地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
“逆星盤!莫非就是傳說中,能跨界穿越,用來抵消大部分界力的那件寶物?”玄青子凝視著圓盤的目光一直未移,忽然開口問道。
“玄青子道友,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敢心生覬覦不成。”萬年屍熊身前漂浮著一口血色光刃,陰森地說道。
“哈哈,熊道友說笑了。現在這魔物未除,我們怎會做這種事。
大敵當前,還是眼前這魔頭才對。
先前召喚本體神念,肯定讓它消耗了不少魔氣,此刻法陣已毀,正是我們滅殺此魔的絕佳時機。
幾位道友,我們一起動手吧。”
七妙真人打了個哈哈,目光一轉,盯著黑甲女子。
元剎聖祖分神所化的黑甲女子聞言,忽然冷笑起來。
“你這妖魔,有什麼好笑的。現在那位聖祖既然已不在此界,你還真以為自己能與我們抗衡嗎?”
玄青子臉上閃過厲色,大聲喝道,聲音中卻帶著股色厲內荏。
“嘿嘿!你若真這麼想,早就對本聖祖動手了,哪還會在這兒喋喋不休?”
黑甲女子突然發出一陣陰冷笑聲,面露詭異:
“我如今處境艱難,你們又能好到哪去?寶物盡數被毀,恐怕法力也所剩無幾。而且,你們真以為毀了幾根柱子,這法陣就沒法再用了?”
“什麼?”
話音未落,她身形一晃,竟詭異地出現在石碑前方。
五指如鉤,一把按在鑲嵌於石碑內的化龍璽上。
原本因石柱被毀而恢復平靜的石碑,黑芒一閃,再次輕輕顫動,宛如沉睡的巨獸即將甦醒。
幾乎同時,在被毀石柱處,魔風驟起,十幾根黑色氣柱破土而出。
氣柱內嗡鳴聲震耳欲聾,其他石柱也再次靈光閃動,重煥生機。
整個法陣似要再次執行,宛如一頭被驚醒的遠古兇獸,正積蓄力量。
“不好,快阻止這魔頭!”
玄青子見狀,神色大變,不及多想,手中天阿神劍狂揮幾下,一道道深黃色劍氣如瀑布般直劈而去,同時遁光一起,朝祭壇射去。
屍熊和七妙真人也不敢耽擱,當即一股血光與七團靈光呼嘯著一同攻去,威力驚人。
圭靈手中巨斧一揮,一道道車輪般大小的銀芒如流星雨般飛射而出,帶著呼嘯風聲。
就連林銀屏也香袖一抖,一對彎月紅刃化為兩道火光,如閃電般斬去。
似乎經剛才黑甲女子招來的魔像一番屠殺後,所有修士一時間同仇敵愾,生怕這魔頭揭開封印,藉助真魔氣再召出可怕之物。
那種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的經歷,所有修士都絕不想再有第二次。
而那兩隻鷹翅人身的魔物化身,也朝這幾人撲去。
一時間,祭壇附近魔氣翻滾,靈芒四射,大戰一觸即發,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殺氣。
但此時,有三人並未出手,僅相隔十餘丈面面相對,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你說什麼?”蕭燦剛聽到對方意外的傳音,心中一沉,眼中閃過警惕。
“我說借你的虛天鼎一用!”銀髮女子語氣平靜,目光直視蕭燦。
“我憑什麼給你?”蕭燦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信任。
眼前的銀髮女子,雖不知擁有銀月多少記憶,但顯然已變成陌生女子,蕭燦自然萬分警惕,絲毫不敢大意。
“憑什麼?自然是借鼎中的天瀾聖獸分身一用。”
銀髮女子斜睨玄青子等人一眼,口氣淡然,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所謂的天瀾聖獸,在靈界多少算是一位人物,其凝聚的分身正好給我做臨時軀體。否則,單憑現在的神念之體與人類軀體,與我的銀狼之體爭鬥起來定會吃虧。”
“不借!”大大出乎這位玲瓏仙子的預料,蕭燦目光一閃,竟一口回絕,語氣斬釘截鐵。
“你說什麼!”銀髮女子明眸瞬間冰寒,殺意驟現,眼中溫度彷彿瞬間降至冰點。
“既然元剎聖祖本體神念已不在,我不覺得有必要多此一舉。”蕭燦盯著她,不客氣地回應,眼神堅定冷靜。
“你想找死?”
玲瓏聽蕭燦這麼說,怒極反笑,纖纖玉指一抬,指尖頓時冒出寸許長的晶芒,伸縮閃爍,似隨時會射出,帶著致命危險。
就在這時,祭壇方向的魔氣中突然傳來充滿殺機的厲嘯,聲音尖銳刺耳,彷彿要刺穿耳膜。
隨即魔氣翻滾,一個三頭六臂的巨大魔物隱約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