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等葉子清說什麼，便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葉子清看了葉柔然一眼，見小姑娘抿著唇，明顯鬆了口氣，她眉心蹙了蹙，倒是沒有叫住葉玉德等人。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快要走到花溪苑的時候，葉柔然突然開口：“姑姑，能不能不要將今日的事情告訴我娘？”
葉子清挑眉。
她低頭，雖是俯視的姿勢，姿態卻很平和：“你得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何事，我才好判斷要不要將事情告訴你娘。”
葉柔然又沉默了。
葉子清嘆氣，摸摸她的頭：“你若真的不想讓你娘擔心，就不該有所隱瞞。”
她摸摸小姑娘的頭：“你是我恭親王府的女兒，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了你去，懂嗎？”
葉柔然的神色有些鬆動。
只是很快，她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將頭垂的低低的：“可是，那人是皇爺爺的親孫子……”
葉子清心道果然如此。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能感覺到葉柔然對葉玉德的懼怕。
若無事發生，她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這時，韓氏接到訊息，急匆匆地從花溪苑出來，看到葉子清的時候並不意外，顯然是聽下人說了來龍去脈。
“多謝。”
她顧不得寒暄，只道了聲謝，便蹲著用目光將兩個小姑娘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其實兩個小姑娘都沒有受傷，葉玉德只是用力推了葉柔年一把，沒來得及做更過分的事情。
確定女兒沒事，韓氏放下了心，一手牽著一個，就要回院子。
葉子清叫住她：“三嫂。”
韓氏頓住：“小妹，多謝你今日出手相助，改日我會送上謝禮，不過今日我實在沒有心思招待你，請你見諒。”
葉子清忽略了話語裡的趕人意味，看向葉柔然：“然兒，有些事若是不方便跟我說的話，可以告訴你娘。”
韓氏有些困惑。
葉子清沒有為她解惑的意思，衝小姑娘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但她沒回玉清苑，而是去了聽雪閣。
恭親王妃正在整理整個月的賬目，見她來了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甚至反手遞給她一個賬本：“餘三娘改良出的記賬法實在好用，多虧了你將方法帶回了京，我最近可是輕鬆多了。”
“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幫我算算。”
葉子清有些無奈：“孃親，若不是很急的話，賬本的事情先放到一邊，我有事要說。”
恭親王妃算完手頭的幾個數字，抬起頭：“發生什麼事了？”
葉子清道：“今兒個玉德來王府找葉觀瀾，在小花園中將年兒惹哭了。”
恭親王妃“嗨”了一聲：“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小孩子間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
葉子清搖頭：“孃親，我懷疑然兒在皇家學苑過得不太好。”
她不是沒在皇家學苑呆過。
皇家學苑表面聽著好似十分風光，但其實，書苑裡就是一個小型的名利場，身份低的人、不會來事的人在裡面的日子會很不好過。
即便是皇子王孫，若是不得寵，被欺凌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