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全然不似當初魁梧的雷振中坐在狹窄的辦公桌椅子上。
他正對著衛銘，兩人中間隔著一塊不大的老款顯示器。
他正一邊用電腦做著報表，一邊偶爾抬頭和衛銘說著話。
雷振中那消瘦枯槁帶著眼鏡的形象和之前的烈血壯漢外表大相徑庭之外，氣息也變得如遊絲般萎靡。
像個行將就木、氣血暴虧之人一般。
要不是看到雷振中眼神裡那熟悉的神色，衛銘說不定也會被他給遮掩過去。
衛銘看到他的外表，自然明白眼前的雷振中才是他在玉墟中游走的合法形象。
鑑於無處不在的靈機和天道監控裝置，衛銘也只是正常的說話。
“你們這有高薪職位？”
“都有哪些？”
雷振中表現得也似乎初見衛銘一樣。
他頭也沒抬，只拿出一個塑封包漿的宣傳單甩給衛銘。
“你這個年級的學生，沒什麼太賺錢的活，你自己看看吧，後面有要求和大概薪資。”
這樣的對話讓衛銘一時之間難以和魔修接頭畫上什麼聯絡。
那具有大量時光印記——油泥、脫色、卷邊——的宣傳單上職位列著有十幾個。
但是符合他的只有三個：
黑水大酒店門童，要求氣質乾淨、外貌評定為上等以上，還要有熟練駕駛手動擋化學能內燃機交通工具的能力才行；
男性家政保姆，主要服務物件是中老年女性，需要提供情緒與肉體雙重價值，要求氣質乾淨、身材勻稱薄肌有質感、外貌和情商評定都要求上等；
修理鋪學徒，智商評定要求為上等，不能有任何義體，還要有強弱電學、微電子學、機械學、生物學的基礎。
按照雷振中的打算，衛銘不論是去做門童還是保姆都可以接觸中上層人士，可以作為聖教的一個眼線。
儘管這兩份工作都要受到身體和心理上的各種打擊與折磨，但是既能賺錢又能打探情報，都是很好的崗位。
至於其他的，根本不是衛銘這樣的家庭底蘊和知識儲備能勝任的。
比如那高檔餐廳私人服務員、地下補課班輔導教師、私人保鏢等等都已經超出了衛銘的能力範圍。
就在雷振中已經做好了讓衛銘去把形象整理一下帶他去面試門童或者保姆的職位時，衛銘指著宣傳單上的修理鋪學徒崗位問道：
“這個修理鋪學徒的職位還有效嗎？”
雷振中依然沒有抬頭，自顧自的在說著心中已經打好的腹稿：
“嗯嗯，那好，等下你去理個髮……”
不過雷振中很快反應過來，終於把他那埋在檔案堆裡的頭抬了起來。
“嗯……你要選錘柄修理鋪的學徒職位？”
“你可看好了，不但要求三門學科的基礎知識融會貫通，還得能達到上崗就能幹活的水準才行，而且面試可是要一千塊面試費的。”
“這一千塊是要你自己出，面試不透過也是不退一分錢。”
“你確定？”
頂著雷振中狐疑的眼神，衛銘冷靜的鄭重點點頭回應道：
“電學、電子學、機械、生物平時我都有涉獵，上手完全沒問題。”
儘管此時的衛銘並沒有真的精通這些，但是他不但有前世的經驗，還可以加上奈米蟲群的幫助。
做個給人修理義體的學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