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滿意答覆的衛銘在黑水一號大橋上已經蹲守了兩個小時。
時間也已經來到了凌晨兩點。
衛銘查過了,從這個時間開始,到凌晨四點四十八分,是黑水一號大橋跳河自殺率最高的時間段。
而他就是要從這些人身上賺到他的提成。
在衛銘想來,他雖說是在賺提成,但還是救了這些人一命。
失去過一次生命的他,格外珍惜生命。
雖然說在這玉墟活著確實比較痛苦,但起碼比死了被拘魂送去做器靈受盡折磨強得多。
衛銘的視線落在了橋下五十米的橋墩上,那裡有著一個個長得像是小鍋一樣的裝置。
全是各路正神屬下設定的拘魂器。
正神們不怕民眾自殺,反正可以拘魂再利用。
而且會一直拘役這些自殺者魂體到還清貸款和自殺罪罰款之後,才能解開封禁陣法,讓魂體脫離陣法束縛而去。
到那時,虛弱不堪的魂體已經無法轉世投胎,只能在短期內自我消散。
那樣才算是真正的解脫。
解脫之前不論是作為武器的器靈還是各種裝置的器靈或者是電子寵物,都是極度痛苦的。
武器的劈砍撞擊、裝置一刻不停歇的重複動作、主人各種變態的摧殘都是一種直達魂體深處的慘痛折磨。
然而即使是這樣,依然有人會放棄肉體的存續自殺而去。
因為他們覺得與其遭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不如捨棄肉身,那樣說不定還會舒服一些。
但自殺過後無不是後悔萬分且不可言說的。
這些魂體後悔自殺的採訪影片,衛銘也已經從網上挑了不同種類的下載到手機裡留作應對。
他已經做了很多準備。
就等目標客戶……
來了!
衛銘扭頭就看到遠方走來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
他那雙帶著血色的微凸雙眼離得很遠都能看到。
身上裹著一些塑膠布和編織袋,一瘸一拐的踉蹌著走上大橋。
只一眼衛銘就能覺察的到,這男人的表層肌肉組織被割去了不少,特別是左半邊,尤為嚴重。
他那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的臉上雖然充滿泥垢,汙穢不堪。
但是蠟黃的面龐和蒼白枯燥的嘴唇依然是那麼顯眼。
這是血肉失去過多的表現,看來最近已經賣了不少身上零件。
不過這些還都是外在的,最關鍵的是:
這個人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死氣。
甚至連迷茫都算不上,那是一種對未來毫無期待的空洞。
沒有了任何生的希望。
其實他早就死了,只是體內的器官還在勉強運轉罷了。
不過衛銘並沒有著急上前推銷。
他特意等到那人趴在欄杆上、翻到欄杆上坐了一會、一悶頭終於往下跳的半空騰飛即將下墜的時候,衛銘才出手。
這會的人最容易騙……
不,挽回。
面對衛銘那雖然還有些瘦弱但力量已經遠超常人的膂力,想要跳橋自殺的一個普通人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被衛銘硬生生從半空中拽了回來。
而那人卻依然面無表情的向著欄杆蛄蛹著身體,還一幅想要自殺的模樣。
衛銘很想此時強制這人簽下合同完成一個大訂單。
但是玉墟的規則很是周密,包括衛銘在內的所有修行者,都無法強迫他人簽下任何合同。
只要有一個劇烈的反抗思維被以靈機為媒介的天道監控系統捕捉到,那便是傾家蕩產的結局。
不僅如此,正神還會追本溯源徹查到底,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罰款的機會。
就算是透過中間人籤陰陽合同、代理合同、授權合同等等,只要出現在受益者鏈路上,那正神便會挨個降下罰款單。
不是為了什麼正義,只是為了罰款。
所以衛銘先是趁機塞了幾千只奈米蟲到了那人的體內,用以檢測他的心率和腦電訊號,然後才用儘可能坦然的語氣和這個自殺者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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